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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肯的兩個兒子薛建和薛唐皆是軍侯,他們兩個如今也曉得自家表妹顧柔不簡單,既會點功夫,還進了白鳥營,這會你一嘴我一嘴議論起來,皆是替阿至羅不平的:
“阿至羅,聽說那顧柔和你一起領功,一個卒子憑什麼拿這個功勞,按照規矩都是歸上峰,你剛升任後軍侯,要領也該是你來領。”
阿至羅道:“我帶的兵,她領我領不都一樣?”
薛唐跟他解釋:“你是關外人,你不知道,這顧柔乃是我家表親,我們從小看著她長大,她有幾斤幾兩我能不曉得?她也就只能靠著美色攀附男人,耍些手段罷了……過去她還跟那雲南王連秋上有幾分瓜葛呢,如今進了你們營,哦對了,她是去當花卒了?”
以前做屯長的時候,阿至羅就對薛家沒有好感,覺得屯騎營的升遷規則就是他們薛家一窩子內部提升的作坊地——那甚麼叫做薛芙的女兒,練功夫都沒有練成火候,薛肯就敢提拔她去當軍侯,他看不順眼的很。如今聽見薛唐說話難聽,他臉色不好了。
阿至羅現在和薛唐都是軍侯,朝他翻臉的資格還是有的,黑臉瞬間變得更黑:“她是正卒。”說完沒搭理薛唐,按著佩刀軍姿嚴整地走出去了。
薛唐莫名其妙鬧了個沒趣,挺尷尬,便回來跟自家兄弟薛建和老爹薛肯聊:“說阿柔立功,鬼才信,若不是仗著冷司馬不貪功,她能趕上這個運氣。冷司馬,您說是不是?”
冷山還在一邊出神,聽見邊上薛唐叫自己,“啊”了一聲算是應答,也不清楚他問了什麼。
薛唐來勁了,覺得自己找著了一個可傾訴的物件,而且還是冷山——他早就看出來了,冷山出身名門世族,文韜武略,卻還窩在這麼個小地方當白鳥營統帥,但是他在小地方做得風生水起,很快一定便能出頭;他絕非池中之物,早晚一定會超過石錫這等莽漢,飛到所有人的頭上,說不定像他的姑父鄺漢那樣當上大將軍都有可能。這種人應該趁早結交,這樣一來,等他飛黃騰達的時候,作為他的一個故交,自己多少能撈著些好處。
薛唐挨著冷山,悄悄地道:“冷司馬,不瞞您說,我這個表妹自從勾引上了大宗師,六親不認,囂張跋扈,可是能紅幾日?說到底還是個破落戶出身,大宗師不可能娶她,早晚被扔!冷司馬帶著她替她撈戰功,也是委屈了。”
冷山微微一怔,轉向薛唐:“顧柔是你表妹?”顧柔的戶籍出身,素來由國師手下的孟章負責,在過去,冷山除了她的江湖底子,其他幾乎沒有過於多做調查,全部交由孟章。
薛唐用力點了點頭,一臉替他憤慨委屈:“唉,我明白您的,不過這種委屈也不會太長久,您想想,以大宗師在國觀的地位,他早晚要奉道,怎麼可能永遠跟一個市井女子廝混。也就我那貪慕虛榮的表妹,做著飛上枝頭的白日夢罷了。”
冷山聽得心臟猛然收縮:對,他怎麼忘了,國師是北宗出身,北宗的歷代領袖,盡數奉道而終,哪有娶妻生子的?
那麼一來,國師不可能娶她,而她的性子多愁善感,用情誠懇,真有那一日遭到拋棄,不曉得她要怎麼度過這個坎?
他想到這,心都沉到海底。像是眼睜睜地瞧著她掉進火坑。
怎麼辦?他總不能就這樣站在坑邊上看。她是阿至羅帶的兵,也是他帶的兵,就為著這點上下級的情誼,他也於心不忍了。
他操心了起來,越想心越煩——女兵就是麻煩,事情多得理不完。她自己理不清,他還得替她理,誰叫她是他的兵呢?他想到這,馬上有了決斷,拔腿轉身就朝營帳外頭走去,
他走得急,這倒好,留下了後面談興滔滔卻又被戛然終止的薛唐:“冷司馬,您上哪兒去……”一臉不受待見的孤獨寂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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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柔和白鳥營計程車兵們在兵舍內休息,正同祝小魚向玉瑛等人聊著天; 大家聚在一塊討論顧柔晚上能領個什麼獎賞。
向玉瑛道:“金銀錢帛定然少不了; 就是不曉得上頭怎麼算咱們白鳥營的功勞;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回鄉領到田畝。”
祝小魚聽得兩眼放光:“真的有田畝可以獎?要是俺有了錢; 就能回家看俺爹孃和哥嫂了。”
鄒雨嫣剛好過來拿水囊; 聽見這話; 水喝了一半放下來; 不屑道:“說你傻還真不假; 他們都把你賣了; 你還想著替他們掙錢; 真懶得說你什麼。”說罷走開。
向玉瑛安慰祝小魚道:“別往心裡去; 她沒壞心。”顧柔笑道:“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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