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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他又接到了從南線傳來的信箋,是國師慕容情派使者送去,翟蘋又差人傳來的。
信上,國師軟硬兼施,言辭十分溫情地勸告他繳械投降,不要跟朝廷作對,否則身死族滅,還要落個反賊頭銜;還拿同一時期的鄺漢和他比較,說人家鄺老將軍忠肝義膽流芳千古,像他這樣同為名將的,若是鬧得遺臭萬年,那便尷尬了。自己率領大軍前來,莫說駿山,便是整個漢中都必為囊中之物,讓他不要再食古不化了。
嚴邈雖然接近古稀,早已看慣各種人情世故,但讀完依然極為憤怒——“慕容修在世時,尚不敢對我輕慢,他慕容情算什麼東西,黃口小兒,豈敢藐視於我?”
嚴邈這一怒非同小可,他不但早就打定主意要誓死作戰倒底,這次更決定主動出擊。慕容情不是想要以東線為進攻的突破口麼?那便來會一會,誰的突破口還指不定呢。
第169章 文學|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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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事的持續; 北軍中尉石錫越來越切身感受到,他的對手對於戰爭天時地利的把握能力。
石錫命人圍繞土城堆建土山; 上立箭塔,命弓|弩手分撥於上面射箭;敵軍便在城中用投石器朝箭塔發射巨石,令石錫的弓兵營損失慘重,於是不敢登高射箭。
石錫又命人用鐵鍬在戰場附近挖掘地道; 預謀直透土城之內,然而卻被敵方從城頭望見; 嚴邈立即命士兵環繞甕城內挖掘長塹。石錫的工兵隊伍挖掘地道到達長塹邊上; 果然無法進入,只得放棄。
白白耗費了這許多精力和時辰,令石錫心浮氣躁——雖然土城中敵軍人數遠不如朝廷軍,但是朝廷軍進入走馬谷以來; 因為道路狹窄、馱馬難行,所以重型的攻城武器無法運輸進入;而三萬大軍抵達戰場附近時; 又只能夠在邊緣的樹林內駐營,氣候潮溼,環境惡劣;如此下去,每拖延一日; 便折損一分士氣。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石錫心裡頭隱隱感覺不妙,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仗; 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對方在經驗和心理上似乎壓制著他。
在這讓人頭疼的時刻,白鳥營軍司馬冷山來找他; 貢獻了一計。
冷山對石錫道,嚴邈此人,不能用一般的方法擊敗。“土城除卻正門,分別有東西北三門,有一駐守西門的城門小吏者,名喚陶榮;此人曾經在漢中任職軍酒稅司,因濫受他人財賄被揭發,鬱榮欲斬之,卻因旁人勸阻得免,於是貶在駿山為城門吏。”
石錫聽出了眉目,問道:“那麼想來這陶榮心中,必是對鬱榮有所不滿的了?”
“不止如此,”冷山道,“這陶榮離開漢中之後,他的妻子便被鬱榮的遠房叔父所佔,留下一子一女由老母撫養,前年他母親去世,這雙兒女無處可去,便被託送去巴中的親戚家寄養。”
冷山說到此處,不由得頓了頓,似乎帶著些自嘲道:“法子是卑鄙了些,但也不得已而為之……前些日我遣人前去巴中,剛好將陶榮這雙兒女帶回。”
石錫一聽,大喜過望,用力拍了下冷山的後背:“哪裡卑鄙,怎麼卑鄙?我就喜歡這卑鄙!兵者詭道,豈有高尚卑鄙之分?元中,你這下可立了一大功!”
冷山道:“那我便差遣人去辦。”
冷山派了細作夜潛土城之中,找到陶榮,同他出示了中尉石錫的信箋和一對如意鎖。陶榮見到掛在兒子女兒身上的護身寶貝,雙腿便軟了,想起新仇舊恨,立刻決意同朝廷軍裡應外合。雙方商定在石錫攻城之時,佯攻主城門,派一支精銳部隊悄悄轉攻西門,由陶榮開啟城門。
戰鬥在翌日正午之時發動,石錫親自身指揮軍隊,這一回他精銳全出,志在必得。
戰場四角,顧柔剛剛立好圭表,杆尺一立好,杆影已經顯示到達最短,正是一日日中之時。
日中,太陽光芒最為強烈的時刻,此時土城城頭風平浪靜,幡棋輕輕地招搖著,瞭望角樓上的哨兵眯著眼,逆著刺目的日光,疲憊又警惕地張望著。
突然,遠方的樹林裡,彷彿揚起了塵囂。那哨兵登時警惕,再定睛看時,卻發現從遠處的密林中,竄出了三股人馬,猶如袍帶煙塵,滾滾而來。
“——報!”不多時,土城中,嚴邈的軍帳響起倉皇的傳令兵報告,“敵軍從正面逼來,前鋒離城門已不足十里!”
老將嚴邈一身戎裝,和諸部將圍坐案頭休息,昨夜他們商討軍情直到凌晨。這身盔甲,打從戰爭一開始,他就幾乎沒脫下來過,這會兒他聽到訊息,立刻站了起來——“各部準備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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