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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
“我已經同孟軍侯上交了辭呈,要離開白鳥營了。”
顧柔驚訝得說不出話,為什麼?
陳翹兒淡淡道:“也許以前我的心願是成為一名正卒,可是……我做過花卒,在別人心裡,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我們絕不會這樣看待你,你為何要這樣想?”察覺到陳翹兒去意已決的顧柔,既感到焦急,又感到難過,“你一直以來都對白鳥營付出甚多,如今升官是你應得的,怎麼反而不要了呢?翹兒,我知道你想被旁人平等看待,孟司馬提拔你,就是對你最好的認可!”
這些鼓勵的話卻沒能使得陳翹兒起任何波瀾,她搖了搖頭,顯得沮喪:“孟司馬和唐三已經定下了攻守同盟,日後白鳥營同離花宮的交集越來越多,我……罷了。”她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而顧柔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陳翹兒過去和唐三相識一場,雖然唐三不認得她,她卻對唐三懷著情愫——陳翹兒做過花卒,還以這樣的身份和唐三一同出過漢中的任務,這教她如何有顏面去面對自己的心上人?
陳翹兒打起退堂鼓,正是為了逃避唐三。
顧柔也不曉得怎樣勸說才好,唯有陪著陳翹兒默默走過向晚的庭園。
傍晚,顧柔命下人設宴款待陳翹兒,還請來當地有名的班子助興,歌舞一上,美酒芳香,在這遠離洛陽是非之地的許昌,頓時逍遙如仙了。陳翹兒心頭鬆快許多,連日以來怏怏不樂的情緒為之一舒。
顧柔不飲酒,便以茶代酒來敬陳翹兒,翹兒喝的是真酒,粉白的兩腮泛著紅暈,聽見顧柔問她:“上回你和唐三去漢中,發生了什麼事麼?”
陳翹兒有些微醉了,面對顧柔,也沒什麼可隱瞞,便和盤托出——
年初攻打漢中之時,國師的主力軍隊在走馬谷和敵軍相持,陳翹兒受命和唐三一同前往漢中,執行秘密任務——目標便是捉住漢中刺史鬱榮的父親。白鳥營蒐集訊息,知曉鬱榮將老父秘密居藏起來,便想要透過鬱榮的堂兄來尋找線索。
鬱榮堂兄名喚鬱達,在漢中乃一著名酒色之徒,之所以派陳翹兒去,便是想從這方面開啟缺口。
陳翹兒化名鶯鶯,扮作從吳郡前來賣藝的歌姬,成功吸引鬱達注意,將他帶到一處僻靜地捕獲。
鬱達受審之初,不肯服軟,大罵陳翹兒妓|女。這雖然是鬱達的洩憤之語,然而出身不好的陳翹兒聽在耳中卻尤為戳中痛腳,當唐三在一旁時,她更加心如刀割。
審完鬱達的當晚,陳翹兒問唐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唐三手拿算盤,將珠子撥得嘩嘩響;聞言抖了抖兩條秀頎的眉毛,這趟任務他殺了不少人,此刻正根據不同人頭的不同價格算著報酬,打算回去跟孟章討價還價,並未將她的問題放在心上:“我是屠夫,同樣是賣肉的,為什麼要瞧不起你?”
陳翹兒呆住了,搖曳的燭光照著她灰暗的臉頰,這句話深深傷害了她。
——不管今後如何地拼命,也無法抹掉曾經經歷過的人生。陳翹兒徹徹底底明白了這一點,她放下執念,決定離開。
思緒收起,仍舊回到明亮通透的廳堂,陳翹兒收起了全部的苦惱,笑著對顧柔道:“從今往後,想要改名換姓,安穩過日子。”
顧柔也不再如白天那般極力勸說她留在白鳥營,只道:“你就在這邊多住幾日吧,不回白鳥營,也要來多看看我。”“好。”
廳中鼓瑟吹笙,暖香四溢,陳翹兒望著舞姬們翩翩的裙袂,思緒聯翩,這時顧柔拿起一支笛子道:“我知道你笛子吹得好,臨別之際,就讓我見識一下你拿手的曲子吧。”
“好,這一曲贈給你。”陳翹兒拿起了笛子。
室內安靜下來。幽長的樂聲響起,宛如一炷冷黯的香火,餘味悠長又暗含惆悵,陳翹兒早年在樂律方面天賦頗高,此刻更將這支陳年的曲子吹出了雲霄。
配合著此刻的心境,陳翹兒纖細的手來回按在笛孔遊走,曲中帶淚,聲聲俱傷,薰香和暖爐燒炭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宛如焚香過後的灰燼。
滿室皆已安靜,滿堂樂工和舞姬們翹首聆聽高手吹奏,面上表情均是如痴如醉。
顧柔不通什麼樂律,只覺曲調優雅傷情,但也來不及細賞了,靜下心來集中精力,問道:
【到了沒有,倒是說話呀!】
相隔不遠的另一端,國師換好潔淨衣袍,一邊走,一邊從容不迫地整理衣袖:【不急,片刻即到。】
顧柔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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