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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身,蓋在身上的錦被滑落,她視線和被面上前那雙目大睜的龍首對個正,猛然發現自己是睡在龍榻上。而她邊上沒人,外頭亮著燭火,還有說聲。
她抬手揉著太陽穴,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為了哄趙祁慎這主高興,她也是豁出去,從沒喝過那麼些酒,喝到最後只記得跟前的四個壺都空了。
趙祁慎似乎還喊人再去拿了來,那時她已經眼前都重影,推脫了一下,倒沒讓她再接喝。
再後來。。。。。。依稀記得是兩人是席地而坐,她還歪到他身上去了,然後是如今當了戎衣衛千戶的卓宏進來說了幾句話。
那是許志輝的得力助手,到底是擔憂主子的安危,沒帶著離京。
迷糊間她聽到兩人說了什麼暗探。。。。。。。殺人?
顧錦芙揉按額角的手驟然就停住,一個激靈,茫茫然的雙眸變得清亮,直接就跳下龍榻。
剛才還沒意識到睡了龍榻是大不敬,如今再被記憶裡的片段一衝擊,居然是出了身冷汗。
她一邊套著靴子一邊往外去,離得槅扇越近,聽到的聲音就越發的清晰了。
“太后受驚,朕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她就想抬腳邁過門檻,身前飄起的一縷髮絲讓她又收了回去,反手一摸頭上的冠,竟是不在了。
怎麼連冠都丟了。
灌了一肚子的黃湯,果真誤事!
她只好再回到室內,在半明半暗室裡找自己的宦官帽,終於是在榻尾那裡找著。又快速跑到銅鏡前,熟練的挽起固定,平素那個精明利落的魏公公就回來了。
“你怎麼醒了。”
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顧錦芙被嚇得險些要叫出聲,轉身去看還穿著中衣的少年天子:“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趙祁慎雙手往袖子裡一插,一臉無辜:“不是以為你還睡著嗎。”
顧錦芙拍了拍胸口,情急間去抓了他袖子問:“昨晚卓宏過來是做什麼的?”
他低頭看了眼她青蔥似的手指,腦海裡是昨晚她難得顯露的姑娘家樣子,長髮柔順披下,依在他肩頭說萬幸遇著你了啊。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到最後反倒是他在哄慰她。
平時一點小事就冷臉跟頭狼一樣記仇的人,也就上回被狗追哭過,昨晚居然也哭得嗚嗚的。
“幫我更衣,帶你去看,你就知道了。”他還在為她昨晚的婉馴悸動著,說起話來都極溫柔。
顧錦芙有一點點察覺,疑惑著與他到屏風後。
帝王的衣裳,哪怕是常服都比他在王府的穿著還繁瑣。她不時蹲膝彎腰,一絲不苟,動作又行水流動般,這時就能顯示出她身為女子的細膩。
趙祁慎看著兩人被燭火拉長的身影,就投映在牆上,不時分開又重疊,有一種旖旎的糾纏。
他看得入神,顧錦芙最後再幫他整理好襟口,想到昨晚自己的不清醒,抬頭問道:“昨兒我沒有說什麼不敬的話吧。”
他垂了鳳眸,嘴角一上揚笑道:“倒沒有大不敬的,就說你以後要嫁我。”
顧錦芙驚悚得被自己唾沫嗆著,直咳紅了臉:“我。。。。。。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說了,還把我按床上。”
顧錦芙拍著腦門呻|吟一聲:“您當我是瘋了,那都是醉話。”
趙祁慎斜眼看她,抖了抖繡紋斑斕的寬袖,沒有說話抬步往外走。
顧錦芙還在為他的話心驚膽顫,見他沒理會自己走了,握了握汗津津的手。
她個乖乖,這事肯定是他在開笑,她哪裡能說出要嫁人的話,要嫁也不可說嫁他啊。和這主處了那麼多年,天天見著,握著他的手都跟握著自己的一樣,還差她三歲呢。
她一直認為,男人還是要年長一些的會疼人。
顧錦芙還是相信自己不會這麼少根經說那種話,這就是個盡給她添麻煩的主兒,瘋了才會說要嫁他!
她安慰了自己一通,連忙跟上。
外邊天際微微泛白,光暈朦朧,有一顆不知名的星子仍能看到光輝,是夜與晝的融合,有著神秘氣息的美景。
趙祁慎坐上龍輦,由宮人侍衛簇擁著往慈寧宮去。
他神色淡淡,顧錦芙覷了幾眼,心裡就在琢磨慈寧宮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他總不能氣到叫人去刺殺劉太后了吧。
可他氣起來,也不一定。
這主在建興可是橫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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