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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不就是為皇帝做事的嗎?行軍征戰、撫定民心,甚至於捉筆行文,每一件事都有人做,皇帝其實只要做一件事——用人!
“陛下一直以來都是明智的,賞罰分明,十分公正,所以,他的身邊從不乏為他盡心盡力的臣子,而他也能真正地接納他們的建言;可是,現在的陛下卻被私心雜念矇蔽了心神,他在深陷在自制的泥淖中,不能自拔,而看到身邊的人都是乾淨清爽的模樣,他也就認為,自己沒有任何不妥!
“這種狀態不能再持續了,必須讓陛下明白他的錯誤。”
聽著她的話,謝遙漸漸領會了她的意思,同時,也有了明確的思路。
“老臣遵旨。”謝遙低頭,而這句話已不是平常禮節性的答覆,其中多了許多複雜的意味,比如敬意,比如臣服。
齊朗調回京都,但官階只是四品,每日的公事也不過就是整理報告,十分清閒,不過,都察司正卻有真正的權力,對官吏的升降有絕對的影響力,因此,公事以外的事卻是很多。
齊家也是望族,齊朗的父親又曾官居二品,京中自然有住處,齊朗的調令一下,謝遙便派人將那處舊宅收拾了一下,齊朗回去京後便一直住在那裡,由幾個老僕人服侍著。
應酬完,齊朗回到家中,老管家便呈上了一堆拜貼,他不在意地隨手扔到一邊,並不打算細看,但剛離手,就覺得那裡面似乎有什麼眼熟的東西,不禁微微皺眉,重新拿起細細翻看,不一會兒,就看到了,打出封套,取出裡面的便箋,閱後,他沉吟了一會兒,老管家正好指揮下人進來,要服侍他就寢,齊朗揮手陰止,道:“先不忙,我還要去趟永寧王府。”
“這會兒?”老管家訝然,“少爺,都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去吧!”
齊朗淡笑著搖頭:“永寧太妃親筆邀請,連皇帝陛下都有不會拖延的!快去讓人準備。”
“是。”
“齊朗表哥,母親一直在等你。”永寧王妃陪著齊朗走向太妃的寢室。
“太妃有什麼吩咐嗎?”齊朗問道,“派人說一聲就是,還等我到這麼晚。”
永寧王妃搖頭:“母親沒說。”
到了寢室門口,永寧王妃放輕腳步,走進去,服侍的人一見他們,便道:“太妃娘娘說了,齊少爺一來就叫醒她,這會兒,正等著呢!”
王妃點頭,領著齊朗進了內室。
“齊朗來了,坐吧,我這藥味重,委屈一下了。”永寧太妃招呼齊朗,又對王妃說:“你讓下人都有出去,你在門口守著,我有話跟齊朗說。”
“是。”王妃應聲出去,讓下人都有出去後,就讓人在迴廊上擺了個座,按婆婆的吩咐守著。
“書桌上有本《聖清雜史》,你拿過來。”永寧太妃輕聲對齊朗說,齊朗雖不解,仍將書取來。
“讀過嗎?”太妃問道。
齊朗點頭。
“那你最喜歡誰?”太妃淡淡地問他。
聖清是至略國的第一個皇朝,這本《聖清雜史》是後世著名史學家譚慶秀所撰,按時間順序依次為皇朝的重要人物作傳,十分真實。
“張翊君。”齊朗想都沒想便回答,畢竟這也不是秘密。
張翊君,聖清的一代名相,也是《聖清雜史》中最後一位丞相,自他以後,“聖清無相矣!”——譚慶秀如此感嘆,因為此後,為相者皆碌碌無為;張翊君去世後不到八十年,聖清滅亡,後世史學家曾研究,若無張翊君的一番努力,聖清就不會再有那近八十年的統治。
太妃點頭,看著他又問了一個問題:“景瀚可願效張翊君?”
“願!”齊朗回答得很肯定。
“此心永不更改?”永寧太妃再問,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無比。
齊朗也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靈一般,良久,他看著永寧太妃的眼睛回答:“此心若變,短折而終,永不超生!”
永寧太妃垂下頭,笑了:“齊朗,不要怪我,我只是一個母親。”
“晚輩不怪。”齊朗淺淡的笑容沒在一絲不滿,“這也是晚輩一直以來的想法。”
《聖清雜史》上記載了一段野史:張翊君為相二十年,施行了一系列改革,之所以能夠取得成效,在於得到當時聖清攝政——孝儀公主的支援,而孝儀公主與張翊君不僅是合作密切的君臣,還是彼此相愛的情人,因此,張翊君才一直為孝儀公主充當謀臣,使其掌握天下三十餘年,張翊君去世後不到五年,孝儀公主也病逝。
永寧太妃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