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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強求了!”齊朗平靜依舊,語氣卻冷淡了下來,擺明了現在不說日後便不相干的立場。
方允韶苦笑,嘆息了一聲:“並非下官不說,實在是不知如何說才是!齊相容下官晚間登門詳談如何?”
“也好!”齊朗見他神思不屬,想必是心緒極亂,也不強求。
晚膳時分之後,方允韶才登門,到了齊府的書房,齊朗已備了茶具相候,方允韶接過茶盞,什麼客套都沒有,便說起皇帝墜馬的經過:“陛下今日本就有騎馬的計劃,但是,興致卻不高,我便問了一聲,陛下說:‘朕真的不知雲家是否罪極至此!’下官對朝政只知一二,也知道此事極複雜,便沒答話,只是引陛下騎射散心,後來說到打獵,我便道:‘首要專心,一心一意,切不可左顧右盼,認定一隻便不可放鬆。’陛下點頭應是,卻又極輕聲地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不多會兒,陛下又是如釋重負一樣,神態極輕鬆,我正要放心,陛下便疾馳而出,跟著就……”
第二十二章 葉落知秋(上)
《元寧實錄…順宗卷》
崇明十三年四月,帝墜馬。皇后日夜守於太政宮,親奉醫藥,帝傷愈方返長宮,天下自是稱賢德。其間,議政廳主政。
崇明十三年五月二十,尹朔逝於家。
齊朗聽到紫蘇那般吩咐時,並無驚訝的表示,只是點頭應下。她說:“燕州的事情儘早了斷吧!”
四月十六,宜嫁娶的好日子,議政廳頒下對燕州世族的裁決,陽玄顥默許了,因為裁決中未提及雲氏,只言:“雲氏之案尚在議中。”
燕州世族很平靜,燕州上下都很平靜,因為,所有人都在等下一道旨令,果然,五天後,議政廳正式頒文敘功,立下戰功的軍士與燕州各家有獎賞,唯有云氏沒有。
陽玄顥質問,謝清答得坦然:“雲氏之案未結,功過難定,獎賞只能及人,無法加於家門。”
不少人看出了其中另有深意,但是,這不是京中上下關注的焦點,更多的人將關注的目光投於齊府——四月二十八,齊府傳了喜訊,齊相夫人誕下嫡子,母子均安。
議政大臣的嫡出子嗣是有恩賞的,一般多在三朝之日降旨,但是,四月三十那天,宮中無旨。這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雖然後來在五月初二那天,所有應有的恩賞都降下,也說了是因為皇帝的傷事,宮中一時未及佈置,但是,這個理由有多牽強,所有對宮廷有了解的人都知道。
這種恩賞與蔭封什麼的不同,不需要經禮部,直接由宣政廳與少府辦理,最後由皇帝降旨頒賜,世族更是從妻側有孕時就需要呈報有司。宣政廳與少府不可能等孩子出生才準備恩賞的事情,一般從知道訊息就開始準備了。像齊朗這樣兼著太傅的身份,還需要準備兩套,因為無論男女都是有恩賞的。要知道,齊書莞出生時,齊朗尚在丁憂,應有的恩賞也是在三朝這天到齊府。
皇帝對齊朗的不滿幾乎未加任何掩飾。
朝廷上下為此人心浮動。
謝紋卻是知道皇帝為何如此——不僅是對齊朗不滿,也是對太后不滿。
人在病中總是想要特定的人陪伴,陽玄顥想見的是雲沐雪,而不是她,紫蘇卻用一句話令雲沐雪根本不能見駕,皇帝如何不惱?
四月三十,謝紋依著規矩請皇帝用璽頒賜,陽玄顥口上答應,卻就是不用璽,她不好反覆地催,便只能任由皇帝拖過當天,她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冷笑,比誰都明白皇帝的意思——想與太后“談談”罷了。
不過,謝紋沒有想到紫蘇根本不來見皇帝。
第二天,慈和宮便報太后染了風寒,陽玄顥還得呈請安的書箋過去。當天,皇帝收到了一份直呈御前的奏章——宗正的奏章。
宗室的奏章,尚書檯未得旨不能啟封,皇室的家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因此,這類奏章素來都是呈送得最快的。
謝紋不用看內容,只看陽玄顥的臉色,便大約知道內容——八成是不遵師道什麼的。
果然,陽玄顥半晌來了一句:“給齊家的恩賞怎麼沒有頒下?”
謝紋能說什麼?她只能跪下:“臣妾惶恐,竟忘了取用過璽的旨意。”皇帝擔不得罪名,只能由別人領下,她責無旁貸。
皇帝受傷,皇太后微恙,議政廳真正是權重一時,齊朗告假抽身,謝清與王素只能無奈地硬撐。
誰都清楚,權重一時永遠不會是什麼喜事!
議政大臣權重天下,卻也是動輒得咎的位置。
這個時候,尹朔的死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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