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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王妃就在旁邊,聽到這話兒,忍俊不禁:“清寧殿大禮從來都不算吉禮,娘娘您可惜什麼?”
紫蘇正色回答:“後位之重便在於此,哀家卻沒試過,如何不可惜?”
倩容再忍不住笑聲,連咳好幾聲才掩過去,隨後笑道:“若是這樣,娘娘何不擺駕清寧殿?”
紫蘇極為嚴肅地看了大嫂一眼,見她不為所動,笑得愉悅,不由莞爾,擺手道:“那是皇后的事情,哀家湊什麼熱鬧?”
倩容隨即便岔開話題,說起世子如何如何,紫蘇關心侄兒,心思便不再放在長和宮。
葉原秋有些奇怪,不明白太后為何一點都不將長和宮的事情放在心上,轉念又豁然開朗——無論如何,後宮太平靜、雲沐雪太沉穩都不是好事,這時候出點事情才好!
謝紋換了硃紅色的大禮服,動作是不緊不慢的從容,加上披帛之後,她優雅地起身,前往清寧殿。
皇后諭旨,清寧殿大禮,後宮上下無人敢怠慢,皇后再寬厚,這個時候失了禮數都不會有好下場。從寢殿到清寧殿的時間,足夠後宮妃嬪瞭解事情經過了,因此,覺得驚訝的不乏其人——僅是爭吵值得如此嚴肅地處理嗎?就算是貴妃,必須謹慎以對,也沒到清寧殿大禮的程度啊!
謝紋的心情不好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她有些承受不住了。皇后的位置有太多人想要,即便謝家的權勢如日中天也斷絕不了這種想望,而她又只能得到那份權勢有限的庇護,陽玄顥因為四皇子的死遷怒於她,甚至認為她是幫兇,她再如何也只有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從未經歷過大的困難,可以說,她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否則,不管尹韞歡與雲沐雪如何爭吵,只要沒有鬧到她面前,她都不會理會的。
清寧殿雖然有刑堂一樣的意義,但是,佈置的並不肅穆,相反,這裡是長和宮唯一為妃嬪準備了座位的宮殿,細節處的溫馨周到在宮中幾乎找不到第二處,但是,沒人會認為這是令人舒服的地方。
就像此時,溫熱的茗茶、精巧的點心,本來十分誘人,但是,沒人動一下,甚至沒有人交談。
清寧殿……單是這三個字便足以令後宮保持沉默了。
謝紋進殿時並沒有人通傳,但是,始終關注著的後宮都立刻跪下參禮。走到鳳座上坐定,謝紋才緩緩地道:“免禮!”
內侍將這聲吩咐大聲報出,所有後宮起身,卻沒有人敢坐下,身邊就是司刑執事,沒有人敢行差踏錯。
“坐!”謝紋沒有如往常一般溫和言語,簡短的吩咐顯得十分冷漠。
後宮猶豫著,參差地坐下,謝紋微微抬手,劉順會意地吩咐宮人“請”兩位貴妃過來。
尹韞歡與雲沐雪來得很快,兩人依舊保持著貴妃的儀態,並未因此墮了身份,從這一點說,兩人都很優秀。兩人在殿中跪下,尹韞歡深深地叩頭,以示請罪。
“本宮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各位也都知道,就不復述了!”謝紋坐得端正,語氣清冷,帶著微微的嘲諷,“兩位貴妃娘娘,是否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尹韞歡此時已然抬頭,卻沒有說話,她的位次低於雲沐雪,需要等雲沐雪開口之後,她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雲沐雪跪下之後一直低著頭,此時也保持著姿勢,遲遲不開口。
謝紋的神色不變,過了一會兒,對一邊作記錄的禮司錄事道:“記下,燕貴妃未言其它。”
禮司錄事是個看著文秀的內侍,二十多歲的年紀,聽了這話,不由一愣,剛想說什麼又閉了口,沉默著低頭,提筆在面前的簿本上寫下皇后要求的那句“燕貴妃未言其它。”
這不合規矩,但是,皇后並未說錯,他若不記,難道讓所有人一直等下去,直到雲沐雪開口嗎?至於規矩——也要看現在是不是講規矩的時候。又不是什麼關係千秋萬代的原則,他一個內侍有什麼好堅持的?
謝紋根本沒去看他是否照做,吩咐之後,緊跟著便問尹韞歡:“慧貴妃可有什麼要對本宮說的?”
尹韞歡再次頓首,說了一通深刻懺悔的話,將姿態放低到一定程度了。
不過,很快,所有的後宮都努力地將這通話默記於心,因為,謝紋聽她說完之後,一抬衣袖,連神色都緩了下來,溫和地說:“既然慧貴妃已經自省,此事釁端又非自爾開,本宮便不予追究了,還望慧貴妃牢記方才的話才好!”
“妾謹記!”尹韞歡低著頭,聲音是波瀾不驚地平靜,似乎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
謝紋的目光再次投向雲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