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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現在怎能出糶平息米價,念至此眾人不禁都嫌李佑多嘴多事。府衙也不是沒去補救,怎奈越回購米價越貴,從外地運又遠水救不得近火。
毛知府心裡漸怒,暗道上次那事本官還沒來得及發作你,你倒繼續蹬鼻子上臉,當真以為本官動不了你嗎?呵斥道:“微末小子也敢妄言政事!倉事何用你多嘴…”
未等毛知府說完,李佑卻不分尊卑的打斷了他,大聲斥責道:“府中民不聊生,府尊大人卻連月來安居如泰山,視黎民疾苦如無物乎?我蘇府百姓何辜,遭了你這等昏官主政!尸位素餐!昏庸無能!無廉無恥!”
大堂裡的官吏衙役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了,一個小小的比吏員強不到哪去的九品雜官主動去和頂頭上司四品正印大員對罵,這是什麼狀況?有些在衙門做事三十年的老吏也沒見過這樣的情形,心裡嘖嘖稱奇道,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即便是毛知府也沒想到李佑這小人物竟會當面潑婦罵街一樣的辱罵他,氣的鬍鬚顫動不停,早沒了冷靜,伸出手抽出籤牌摔下去厲聲道:“給本官打!”
李知事面無懼色,慷慨激昂道:“即便打死又如何!下官為民請命,何懼一死!”
王同知冷眼旁觀,心裡嘆道,你演的太投入,過火了。他站出來對毛知府說:“李大人是官身,犯了錯自有有司懲戒,府尊要存些體面,難道幾句諍言也聽不進耳麼。”
毛知府把李佑嘴臉看在眼裡,不知為何聯想起了本朝那些前仆後繼的挑逗天子、並求廷杖求捱打求名氣的前輩們,當時還有些追慕,現在忽然覺得這種沽名釣譽的行為真令人作嘔。求仁得仁,那就成全他…毛知府拍案道:“左右來人!將這目無尊上的賊子推出去枷號三日示眾!”
王同知又出頭抗議道:“此為亂命!府尊無權如此處置朝廷命官!”
毛知府咬牙切齒道:“那又如何?”
那些衙役不會聽王同知的,走到李佑前面做手勢道:“李大人請罷,不要逼小的們動手。”
李佑冷哼一聲,昂首挺胸出了大堂。
枷號示眾這種刑罰,也是常見的,經常用在欠了糧稅或者德行有虧的人身上,枷在衙門外以儆效尤,李佑卻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要捱上一遭。
本來李佑是內穿厚皮褲防打板子的,他現在好歹是官身,毛知府也不至於扒了他褲子打,但是看來白準備了。不過戴木枷應該比挨板子要輕鬆些罷,估計也戴不了一時半刻,算是體驗生活了。而且他早就交代過張三隨機應變,下面大概也沒什麼問題。
雖然想的輕鬆,但看到當班衙役抬了木枷過來,李佑頓時就變了色——這木枷也是分等級的,有二十斤、四十斤、八十斤、一百斤幾種規格,這班衙役搬來的正是百斤重的那種…
這樣的木枷,哪裡還算戴著,直接就能把人壓在地面上,無論是坐是跪,形狀都十分屈辱,大丑大惡之徒才會有的待遇,李佑豈能丟這個面子?他心下了然,這些賤役是要打落水狗討好知府,大怒道:“爾等這些狗賊,膽敢如此,其他書友正常看:!”
那領班的衙役姓胡,皮肉不笑道:“李大人要怪就怪自己罷,好好地日子不過,卻去觸府尊老大人的黴頭,小的吃這碗飯總不能叫府尊不痛快。”
“你若叫本官不痛快一時,本官叫你不痛快一輩子!”李佑訓斥道。
胡班頭不屑道:“等李大人作了知府再來說這些罷。”
小人,真是小人。李佑氣的七竅生煙,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會有這樣一種情況,但又無計可施,毛知府沒有正式坍臺之前,他李知事的話什麼用都不頂。
早知如此,今天演戲就該收斂一些的,李佑心裡後悔道。他正在沒辦法時,聽到旁邊有人喝道“住手”!轉頭看去,居然是洪巡捕。
在府署裡,要說對李佑的瞭解,王同知是第一,其次便是洪巡捕了,怎麼說也是直接打過幾次交道的。剛才在大堂裡,洪巡捕見了李佑的言行就感到很怪異,他深知李佑絕對不是一個如此正義或者莽撞的人,正常人都不會幹出九品下屬辱罵四品上官的事情,更別說李佑這樣有心眼的,而且他還知道李佑的靠山陳知縣背景很深。種種情況綜合起來,可以斷定其中肯定有什麼深意。
想來想去,洪巡捕悄悄從大堂中溜出來,到了外面先給李佑賣一個好,喝止住了胡班頭。洪巡捕身為類似於總捕頭的角色,地位比胡班頭高太多了,有他發話,胡班頭不敢直接違抗。
“你們閃開一些,我要與李大人說幾句話。”洪巡捕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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