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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正事,二人閒扯時,黃師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你與錢皇商家最近有什麼關連麼?”
打消了趙大官人與錢家聯姻計劃算不算?李佑做賊心虛道:“不曾有直接關連。”
黃師爺透露說:“錢家遣了人來按察分司拜訪我,詢問你的情狀,不知是何緣故。”
李佑心裡警覺,錢家為何打聽他?莫非是他打斷趙大官人念頭的事情讓錢家人知道了?奇怪的很,在場沒有別人,事情怎麼會洩出去?
再一想,多半是因為他和趙大官人剛談完話,趙大官人就變了卦,所以引起懷疑?
“他們可曾說為了什麼?”李佑問道。
黃師爺稍一回憶,“看樣子似乎並非壞事。”
李佑不禁也嘆道,在蘇州府做官果然不容易,稍不小心就觸碰了達官貴人。
不過對此李佑暫時還不是很擔心,錢家想動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跋扈外戚整治正直文官?輿論上首先就很被動了。再者,要動他從程式上繞不過王知府和陳巡道。
等回到府衙,王知府將李佑叫過去,請了座,上了茶,又開始嘮叨:“沈同知他想巴結石大參也罷,亦或是對老夫這個位置有什麼想法也罷,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人非聖賢,誰無私心?正是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但你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
李佑對此並不在意,“罵便罵了,他先要辱及下官,怎能善罷甘休,自作自受爾。”
“本還可以和光同塵,只要與沈同知講清楚,老夫都這把年紀了,又何須他著急?但如此情況,他定然要徹底投向石大參。”王知府帶著幾分憂慮說。
李佑不屑道:“一個同知而已,難道還怕了不成?”
“這豈不正中了石大參下懷?本來他要直接插手府衙也不是那麼容易,如今等若是輕鬆打進了一個楔子,半絲力氣也不費的。”
聽到這裡李佑皺眉思量,從這個角度看,還真是叫石大參達成了目的。聽說最近那天公館裡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他還有點奇怪怎麼洩出來的,這年頭怎麼什麼都沒法保密。
想來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動機故意傳這些事情。即便公館裡有雜役僮僕偷聽到,大概也沒那個本事將他這麼多詩句都記下來。
現在則有些明瞭,難道是石參政放出的風?這樣沈同知便沒可能與他和解了,不倒向石參政都不可能。
又沉思片刻後,李佑開口道:“下官自然一力承擔,老大人不必憂心!”
王知府道:“這是好是壞其實很難說清楚。老夫並非埋怨於你,只是提醒你不得不防。”
“下官明白。”李佑便告辭了,這言外的意思,不就是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麼。要讓某同知瞭解到,在蘇州府做官是多麼不容易。
古語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對石參政那是沒辦法,但對權勢差多了的沈同知,要先發制人或者後發制人還不是任由李佑自己選擇,王知府幹這種事都未必有李推官利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沈同知眼中的李推官
第一百五十七章沈同知眼中的李推官
與王知府談完,李佑從二堂離開,回了推官廳。心裡琢磨起王老頭的心態,王知府看待沈同知真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寬容大度?也許是,也許不是,要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那也太小白了,且將疑問存在心裡罷。反正在教訓沈同知這點上,立場是一致的。
七品推官為何有把握給不安分的五品同知一點小小的教訓?
俗話說,任你官清似水,也難逃吏滑如油。官就那麼幾個,還都是來來去去的走馬燈,長久紮根於本地、關係盤根錯節的吏員才是承擔繁雜公務的主力。
卻說目前府衙裡的胥役群體,人數雖多,但李推官堪稱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什麼事情作不了鬼?這就是他敢蔑視沈同知的本錢。
衙署里門道多得很,李佑自己幹過衙役小吏,家裡又是三代公門,對衙門裡這套事務也算家學淵源了。所以他這本該是菜鳥官的人,沒請幕席師爺協助也能順順利利(除了走火入魔一次冒犯了參政大人)幹到現在。
有時候看起來,李佑的出身似乎也不完全是壞事,換成讀書人做官,哪有這麼快便能上手獨立自主的。
話說李推官在公房坐定略一思索,便喚來長隨問道:“如今在同知廳做書吏的是誰?”
“這個小的不曾注意。”張三答道。也不怪他,整日跟著老爺,哪有空去收羅這些動靜。
“去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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