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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代替監臨麼?”
“原來如此!”黃師爺拍腿讚道:“我竟沒有想到這點,李大人不愧是公門胥吏出身,深得其中三味,夠陰狠!”
胥吏出身這是稱讚?談出身已成忌諱的李佑登時拉黑了臉。
黃師爺連忙道:“但你不用擔憂,陳巡道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只要他主政按察分司,不會讓石大參劾察你。論歲數,石大參也熬不過陳巡道。”
又塞給李佑紙單一張,轉了話頭道:“陳巡道也怕你有所誤解,特意委託我前來講明情狀,此乃初定的提調名單,明日清晨張榜公佈。”
貴衙門做事還是離不得本官哪…李佑按下微微冒頭的自得心情,展開看去這張名單果然有他的大名。不禁嘆道:“後日凌晨二更點炮唱名,明晚睡不安席矣!但為國效力,為陳巡道分憂,本官責無旁貸,肝腦塗地!”
“這個…”黃師爺斟字酌句道:“你還是找個美人滾作一團安穩的睡罷,名單公佈後陳巡道會將你名字又劃去。”
“為何?”李佑驚奇的問道。
“吾獻計與陳巡道,借汝名頭一用,以示公正無私!”黃師爺解釋道,見李佑不語,又開口道:“眾人皆知你與陳巡道人情密切,連你都不用,豈不顯得公正?再看看你大張聲勢選出的花榜,簡直黑白顛倒,雖然有隱喻,但人人…”
如果一開始名單上沒李佑的名字,估計也沒人注意什麼,其他書友正常看:。但如果一開始有李佑的大名,其後又陳巡道被去掉,這樣的前後變化才會讓大家感覺到陳巡道確實公正無私。本質上還是“壞事變好事”的把戲。
李佑很有覺悟的抬手阻止黃先生繼續說下去,“本官曉得了!不會心生怨意!”
隨即也掏出一張名單道:“這裡有幾個人名,還望放行,叫他們夾帶小抄本入場,考場上也多加看顧。”
黃師爺看完後,卻起身立正,深腰行了一個長揖道:“院試年年均有,此事放到明年如何?今年陳巡道首次監臨,意在八月,清名為重。務必不可有絲毫風聲,務必不可給人口實,所有提調關口務必嚴謹,在下代陳巡道給李大人賠罪了。”
黃師爺真是擔心李佑有異想,一是怕李佑自作聰明,他對李大人的破壞力很瞭解;二是怕李佑心生不滿。
又是一個大禮道:“陳巡道曉得今次是委屈了李大人,若非身份不便,定然親自前來致歉。在此還請李大人體諒,山高水長,不在一時,此時萬萬不可另生事端!”
見有舉人功名的黃師爺連連折節大禮,李佑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長嘆一聲道:“陳巡道對在下恩重如山,又有黃先生親來,在下豈能一味自私而不顧恩主耶。”
黃先生稍稍放心,給了李佑一個“汝以大局為重,組織上不會忘記你的”眼神,好言好語的再三叮囑,再三安撫。
總而言之,李佑送走了深夜來訪的黃師爺後,負手立於中庭,若有所思。
抽象的說起來,石參政和李佑之間,對石大人來說,是個意識形態問題,可對於李推官,是涉及到實際利益的問題。有石參政在蘇州府坐鎮,李佑便像戴了緊箍咒的孫猴子,貪贓枉法的事情都不敢輕易去做。
這李大人又造勢又借勢,花費了大半個月的精力,眼看計劃一步一步實現,石參政也如同所想一步一步被逼到死角,待要收網了卻是這個結局,其他書友正常看:。
如果中途夭折也就不可惜了,哪有計劃都會成功的道理,他也不是沒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但明明已到最後時刻,失敗之女觸手可及,結果成功之母跳了出來,將李氏鹹豬手擋回去,委實令人扼腕而嘆。
算了,能為陳大腿開山闢路、保駕護航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收穫…
李推官點計本次戰果,最高目標沒有達到,石參政還是那個石參政,仍然穩居分守道衙門。
但最低目標卻是完成了。雖然沒能趕石參政去職,但至少讓他不能監臨院試和八月鄉試了,也算不負重託,有所交代了。
此外比較令李推官不爽的是,別***都以為石參政出醜是個獨立的意外事故,沒有大量圍觀眾發現他、欣賞他、讚揚他、佩服他幾千字。算無遺策、以弱勝強的得意只能悶在心裡無人可傾訴(除了人力有時窮的最後一算)。
院試對李佑來說似乎徹底無關了!這幾天府城中新宅整修完畢,李推官回了虛江縣,要將全家搬到府城。
話說院試閱卷不像鄉試、會試,隨意的很,只糊名不謄錄(有的地方連名都不糊)。閱卷速度也快,不用寫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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