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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慎之笑嘻嘻道:“雖然本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但七品老爺的大禮先受了。”
其他諸人也沒太在意,只是抱怨無法和相好的交待,叫李佑擺酒賠罪,不然明年就不帶李佑玩了。
這兒的使命已畢,李佑便告辭了回府衙。
景和七年四月二十四日,是本年院試的前一日,在蘇州府忽然爆發了考生鬧衙事件,事前毫無徵兆,令各方猝手不及。
時有數百童生聚整合群,謁於分守道衙署門外,並投了稟帖。
雖然都是白身小民,但幾百人加起來聲勢也不小,書迷們還喜歡看:。看這架勢,門官哪還敢要門包,飛快的將稟帖送進去。
石參政正在坐堂,接了稟帖展開看去,大意卻是:老大人屈身監臨院試,惹得物議紛擾,愚生輩所見所聞疑問不已,實在五內難安;斗膽請老大人順應民意,辭去監臨,平息輿情。
看得石大人真是怒從心頭起,氣向胸口生,一時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任督二脈都快被打通了。
在他的認知裡,能惹得讀書人群起而哄的,必定都是品行不堪為非作歹的人物,例如李推官。萬萬料不到他今天遇到這麼一遭,心裡豈能不惱怒。
想他為官多年,兢兢業業,政聲卓著,愛惜羽毛,口碑極好,何曾有過被讀書人逼宮的汙點!雖然這些人連秀才都不是。
他不明白,區區幾條捕風捉影的流言,怎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能把數百人聚集了前來請願?即便有小人串聯,也不該有這麼多童生去信。
這些流言根本沒有任何能證實的苗頭,為何好像真的發生了一樣?換句話說,為何大家寧可信流言不肯信他?
之所以能聚起來…花試功勞大大的。
這年頭不聚眾誰敢***?本來諸童生都是遊兵散勇,經過牽動人心的花試一折騰,卻悄無聲息的有所整合。雖然組織程度很初級,幾近於無,但要聚眾***也夠了,又不是真造反。
更別說花試過程處處都在無形中挑動群體性狂熱和戾氣…李推官不是什麼心理學行為學大師,他只是跟上輩子某個產生了很多不可思議粉絲的比賽學的,而且學的很粗糙。
如果進行抽樣調查,就會發現,這數百人中近半數是虛江縣童生,四分之一是富家子弟,其餘都是看著人多跟著鬧的。
虛江縣的來鬧,無非是石大人太有可能整治虛江縣了,他們誰也不放心;富家子弟來鬧,是因為石大人油鹽不進,要換一個稍微通融些的才好,正好有這個機會;其他人或許是聽了削減蘇州府生員名額的流言,或者乾脆就是看到人多便跟著起鬨,不鬧白不鬧,反正國朝傳統是法不責眾的,書迷們還喜歡看:。
石參政閉目深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監臨官位置,他是不會辭的,不然屈從了後,從三品分守道的威望何在?但同時又要完美化解此事,不可留下後患。
細細思量後大喝道:“左右來人!本官要出門!”
高師爺慌忙上前勸阻道:“東翁不可!這些人並無功名,東翁體面尊貴,豈能輕見?況且衙外人群洶洶,易生變亂,只許他們領頭人進衙呈事即可。”
“以本官看來,不會有人敢進來的。”
高先生又道:“在下已遣了人去府衙,令王知府來平息此事,東翁靜待便好。”
“這是治標不治本。”石參政道:“他們也算半個讀書人,既有疑意,本官為官為師為長,便去釋疑。況且本官身正立直,有何懼哉,坦誠相見,疑意自消。”
高先生見勸不住,心裡哀嘆道,東主真是不信邪,這時候還想擺禮賢下士的譜麼?上次發生的碼頭被圍毆的事情還沒有令你醒悟?
當下擺出儀仗,石參政在十數隨從護衛的保護下出了分守道衙署大門,果見外面滿街黑壓壓一片人群,有布衣葛素者,有綢衫錦服者。
石參政立於門坊下朗聲道:“諸生不必驚懼跪見,本官知汝等有疑心處,親來分說一二。近日流言塵囂,不足為信,本官在此起誓,本次監臨院試,秉持天地正心,絕無偏私之事,否則枉為聖人門徒!諸生儘可安心!”
石大人神情肅然,語如金石,擲地有聲,若用二十一世紀測謊儀測量,誠實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書迷們還喜歡看:!比真金還金!
不過彷彿少了點什麼,只見這時數百人鴉雀無聲,旁邊的高師爺忽然感到缺個振臂一呼,納頭便拜的,也就是俗語中的托兒。無奈他便站出來對人群道:“爾等不要在此虛度光陰,速速回去溫習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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