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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冷哼道:“汙言穢語便是閣下的待客之道?如此看來,搞什麼園子,辦什麼修禊,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正可謂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
金百萬被李佑諷刺的勃然大怒,就要發作,卻被先前說過話的蔣姓文士攔住。
原來這蔣先生打量李佑,覺得此人雖然年少,但穿戴出眾,神姿俊逸,光華照人,還膽敢出言頂撞,定然不是凡品。
再說這吵得實在莫名其妙,今天文雅之會也不適合罵架,便出面打了圓場,又摸底道:“這位公子高姓大名?從何處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佑倨傲道:“區區賤名不足掛齒,從京中來,到蘇州去!”
老於世故的幾個便恍然大悟,定然是金百萬方才言語中對李佑不恭敬,惹得這位李佑同鄉的不忿。而且這出身顯宦的少年貴公子大概還認識李佑,所以才義憤填膺,書迷們還喜歡看:。
此時有個家僕過來請示主人道:“先生們都寫畢了,可否開始印集子?”
金百萬尚未答話,李佑卻不知為何搶先開口罵道:“你這狗奴瞎了眼?沒見我尚未寫得?”
罵完後李佑大步到案前,伸手持筆略一沾墨,便筆走龍蛇寫起來。
幾人都對這個桀驁公子有幾分興趣,一般這樣的都屬於恃才傲物之人,沒點真憑仗的誰能如此,且看他有何本事。
在數雙眼睛注視下。他才一落筆,寫了幾個字便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不是出乎意料的好。是出乎意料的壞。就這幾個字,已經極其不堪入目了,宛如兒童初學。別說請來的一方名流文人士子,就是金百萬自己寫字也比這強得多。
期待之下,原來是個空有外表、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哈哈哈哈。”金百萬得意大笑。真是個中看不中用、還無自知之明的繡花枕頭,近些年最可樂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實在慘不忍睹,眾人搖頭散去,真不用再看了。案前只留下這個不怕丟臉的年輕人繼續在那裡一筆一劃將詩詞寫完。神態坦然自若,好像自己寫的是什麼絕世書法似的。
這讓金百萬高看了一分。雖然人蠢不可救,但定力倒是難得。不過他金百萬豈是輕易饒人的?
李佑寫完後,自有小童將紙張貼在壁上,與其他所有詩詞一起供人觀賞品評。
不過今日赴會的文人士子們還算厚道。沒有誰尖酸刻薄的諷刺李佑書法。只能視若無睹看都不看了。惟有那負責刻字的工匠才不管字好字壞,飛快的抄下李佑之詞製版。
李佑來得最晚,已經是最後一個了。他寫完沒多久。蔣先生便宣佈道:“園主人道,諸君才華不分軒輊,何用分等,共入雅集傳於後世。”
又指著壁上李佑那篇,“惟有此篇,列為末等。其人為…”
蔣先生仔細瞧了半天,也沒在上面看到署名。難道是他羞於留名?
園中眾人目光齊齊看向李佑,卻見他莫名其妙的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
又見他轉身朝園外走去,邊走邊高歌道:“北郭青溪一帶流,紅橋風物眼中秋,綠楊城郭是揚州。西望雷塘何處是?香魂零落使人愁,淡煙芳草舊迷樓。”
漸行漸遠,那背影消失於蔥蔥綠樹中,又是一首高歌傳過來,“白鳥朱荷引畫橈,垂楊影裡見紅橋,欲尋往事已魂消。遙指平山山外路,斷鴻無數水迢迢,新愁分付廣陵潮。”
綠楊城郭是揚州,垂楊影裡見紅橋,越品越妙的詞…眾人不禁讚歎道,當為今日之最也。
這浣溪沙二首莫非是他所寫?再看壁上此人那篇文字,雖然字醜到難以入目,但細細看來確實是方才所歌兩首。這不是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是敗絮其外金玉在裡啊。
此人會有如此才華?江左一帶何時出了這等狂放不羈的才子?金百萬隱隱感到有些不對,顧左右而問道:“誰知道他是何人?”
半晌,有一妓答曰:“奴家識得,是我蘇州的李探花先生。”
此名在當今詩壇如雷貫耳,大家只能爭論他是不是三百年來第一…聞者無不大驚失色,他就是傳說中的天授詩才李探花?
不會錯了!一個蘇州男人或許會認錯李探花,但一個蘇州名妓絕對不會認錯,甚至連李探花的背影都不會認錯,書迷們還喜歡看:。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覺得今日的遭遇很怪異。不敢說詩詞天下第一、但至少公認是江左魁首的李佑隱姓埋名跑到這裡寫了兩首詞,然後被他們嘲笑後定為唯一的末等,這要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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