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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問題,再提出緩議反而是思慮周密、慎重行事,不急於邀功,其他書友正常看:。
“准奏。”珠簾之後傳出聖諭道,這次太后更加乾脆利落,估計也是知道今天在這個問題上沒什麼可說的,李佑處處佔了理,早些了結早些完事。
沒有明確指向的旨意,一般都是由內閣領旨,在重大事務上,宮中的旨意透過內閣草詔才能算被外朝廣泛認可的合法詔書。有此規矩,所以身為內閣首輔的張若愚只得再次移動老邁之軀,上前恭聲道:“臣領旨。”
但不知為何,他感到耳中出現了幻聽,“臣領旨”三個字的聲音似乎有重複。心裡不由得嘆道,自己已經老到如此地步了嗎?
旁邊似乎有人在注視,張首輔側過頭,卻發現那個令人可恨的孫子輩黃口小兒十分窘迫的望著自己。
時光倒退片刻,武英殿裡發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殿中諸卿目睹著李中書與張首輔各在一邊幾乎同時上前,幾乎同時對太后說臣領旨…
誰錯了?
首輔自然沒有錯,他是實際上的宰相,有代表群臣去領旨的權利。但話說回來,李中書也未必就是錯了。
因為內閣群龍無首而設的分票中書顧名思義,不僅僅是分奏章的中書舍人。這個官位不但有分發章疏的職責,太后天子的諭旨到了內閣時,也該由他接了旨後分發辦理。這種權責劃分,正是秉承了太祖皇帝提出的“以小制大”、“上下相抑”的光榮傳統,透過互相牽扯確保朱家江山不會落於權臣之手(事實上也做到了…)。
故而自從李中書全面掌管相關事務、聲勢急劇膨脹以來,太后有諭旨jiāo給內閣辦理時,一直由他先行領旨,再jiāo與大學士。不過錢太后執政風格比較清靜,主要以批答呈進奏摺為主,主動下詔辦事時候不多,書迷們還喜歡看:。
之前名義上可以掌管內閣事務的首輔不在閣,自然沒人和李中書搶,到了今日李佑還是習慣x…ng的去領旨。再說他方才一直在陛前奏事,尚未回到班列中,順便領旨也方便。結果出現了六品中書與從一品首輔相隔數尺,各自領旨的囧狀。
歸根結底還是李中書在朝時間短,實在沒親眼見過張首輔獨攬朝綱的威風年代,心裡也就沒有太過於在意,下意識只當了一個加強版彭閣老,這時居然疏忽了。
搞明白了情況,老首輔好似被侵入地盤的暴怒雄獅,忍住氣血翻湧,險些失態,提起全身氣力厲聲呵斥道:“何方小輩,膽敢君前失儀滾下去停職自省”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內閣辦事中書舍人,內閣首輔當然有權力處置,事實上按慣例中書舍人的升遷罷黜基本都c…o之於大學士手裡。但李中書顯然是最不普通的那一個,首輔憤怒之下的處置能不能執行真要打個問號。
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對盛怒的首輔,萬一太后毫不講理的參與進來處置他就麻煩了。李佑迅速拱拱手錶達歉意,“下官失禮,如今奏事已畢,請老大人繼續。補大學士缺位關係朝政大計,亦為至關要緊之事,尚須老大人主持。”
丟下這句話,李佑抱頭鼠竄般的以最快速度隱身回到人群中。
眾人再次沒想到,補大學士缺位之事轉了一圈,卻再次被李中書主動提出來了…
這明明是老首輔與太后聯手要做的事情,李中書之前冒死提出天子大婚就是為了在今天壓制住這個議題,可謂緩兵之計。怎的他現在又出來諫言緩議大婚,先議大學士缺位之事?也太反覆無常了罷。
李大人每每發言都出乎意料,每每使人感到飄忽不定。只有為數不多的人雖然事先預料不到,倒是可以緊跟得上李大人的神奇思路…
老首輔感到自己又一次喪失了主動權,同時也感到人心悄然起了變化。
在不久之前,對方那邊不過是被慈聖皇太后拋棄的可憐人,權力鬥爭中,可憐是沒有用的。但現在不知不覺搖身一變,籠罩上了天子光環,成了公開擁立天子的一方…
嚴格來說,雖然朝中有從龍心思的不少,但一直沒有公開形成帝黨。長公主千歲的一批人也沒有打出天子旗號,與其說是帝黨,不如說是公主黨。
畢竟當前局面是太后秉政多年,若明目張膽擁立還不知道什麼成s…的少年天子,刺ji到太后的短期風險太大。分量不足的人去投機更是找死,譬如去年那六監生。
但天子親政絕對是大勢所趨,nv主臨朝豈是大明長久之計?只是眾人不知道這個趨勢的發展節點和變化契機在哪裡而已,選擇錯了可能就要倒黴,沒有萬全把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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