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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兩句是什麼意思?
當他念出第三句時,大家仍聽得出來,依然出自前朝宋代,乃是名相韓魏公的瓊花詞《望江南》中一句。
眾人狐疑不明,難道李大人今天要連抄四個人的詞句,湊成一副雜詩?這樣再巧妙也落於下乘,以李大人的才思何必如此。
等第四句出來,終於不是抄襲了,化用李佑自己的名句“誰挽長江一洗放天青”為“長江一洗放天青”。確實出名,都知道兵部盧尚%%房裡掛著這一句的。
話說這麼四句湊起來倒能也成詩,但終究斧鑿痕跡,比即席原創差了不止一籌,實在配不上李佑的名聲。
方才在瘦西湖上,羅知府被李佑掃了面子,趁機笑道:“寫揚州的詩詞,前唐杜牧之為首。以本府淺見,李大人還不如抄他一句湊個四句好,強似有古有今,不倫不類。”
李佑語氣輕蔑的還嘴說:“因為杜牧之沒有當過揚州太守。”
平遠堂中有博聞強記的才子陪坐,反覆思索忽然醒悟到了什麼,驚呼一聲:“原來如此!”
怕被認為失態,他便在眾人目光下彷彿背誦經書一樣說道:“慶曆五年,韓魏公為資政殿學士、知揚州;慶曆八年,歐陽文忠公為資政殿學士、知揚州;元佑七年,東坡學士為龍圖閣學士、左朝奉郎、知揚州…”
韓魏公指的是韓琦,歐陽文忠公指的是歐陽修,東坡學士自然是大名鼎鼎的蘇軾。這都不重要,關鍵是三個人都曾經“知揚州”,用通俗的話說都曾擔任過揚州太守,放在國朝就相當於揚州知府,也就是羅府尊坐的這個位置。
至此眾人全都醒悟過來了,心思不夠的人也坐不到這裡。李大人讓大家猜了半天謎語,原來在這裡打著埋伏。
李佑抄了古代擔任過揚州太守的名人詩詞為前三句,而當今的揚州太守是羅府尊,從人情世故角度,最後一句理當用羅知府的詩句,或者現寫一句點出羅知府,這樣也不愧是一首巧詩佳話。
但是李大人直接用自己的詞句來替代羅知府,其中意味豈止是深長?這羞辱既濃厚又含蓄,既明目張膽又叫人說不出口…
刁鑽之極,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不愧是能在朝廷中攪風攪雨的人物。
羅知府臉上常年掛著的笑容終於消失了,泛出幾許青白之色。為了上爬付出的代價也太不能忍了…
三百零五章 他比煙花還寂寞
話說李大人巧用三位前朝才學出名的揚州太守寫下的揚州詞句,再轉折搭配自己一句詩,將自己這個掛名通判放在了本該屬於當今知府的位置上,書迷們還喜歡看:。可以解讀為你羅太守沒什麼才學不配與先賢並列,也可以解讀為我李佑眼中是沒有你羅太守,還可以解讀為我李佑比你羅太守更有才華…
無論哪種解讀對羅太守的羞辱是不用提了,關鍵是這方式對堂中諸人而言都很新鮮。掃人臉面掃得如此風雅雋永,肯定要被當本朝官場趣聞軼事廣為流傳了,羅知府的大名只怕也要跟著持續現眼,其他書友正常看:。
堂里人人想道,李佑僅僅兩年功夫便能名滿江左,不是沒道理的。
這邊府尊羅大人青白臉面抽搐幾下,又轉為紅潤舒展開來,一手撫須大笑道:“哈哈哈哈!李大人以先賢自勵,其志可嘉!”
這也行?李佑對府尊很有個人風格的反應很無語。
大家皆以為羅知府有兩種選擇,一是拂袖而去,換成任何人只怕也無顏在此繼續逗留了;二是拿出本事從才氣上壓倒對手,掙回臉面,但可能xing微乎其微。結果都出乎意料,唾面自乾也不過如此了…
真不曉得羅知府與李別駕起了什麼紛爭以至於互相明嘲暗諷,尤其是羅知府在碼頭上說了句“他們比李大人出身沒差多少罷”,一下子便把火燒旺了。
要知道,李大人有府通判官銜,從這裡論起乃是知府的佐理同僚,並不是任由拿捏羞辱的下屬,兩人可以有尊卑之分但無上下之別。
所以羅知府說了句過火的話,遭到李大人毫不客氣的猛烈反擊,眾人細想倒也在情理之中。何況李大人是可以上達天聽的人物,肯忍氣吞聲才是奇怪。
其實李佑也很驚訝,作為對手他很敏感,覺察到似乎有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在支撐著羅知府,但一時猜不透是什麼。
府衙曾同知轉頭對身旁冷通判悄聲道:“府尊此舉大不智也,與李大人相爭如同雞肋,食之無味啊。”
冷通判點點頭,深以為然。府尊這是真糊塗了,就算有人指使也不該如此行事啊。
他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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