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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傳到士子的傳播渠道,就知道很多讀書人都是什麼德行。
李佑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小爺我要揚名了,到時候眾人都知道我不是一個平凡胥役了!就是嫌傳的太慢,不知道別人剽竊了詩詞一夜之間全城轟動是怎麼做到的。照這個速度何時才能衝出蘇州,走向全國?
卻不知這一抄,帶來了許多煩惱。
第五章 剽竊的後果
第五章剽竊的後果(本章免費)
四月初六,與李佑同班的趙捕快拿住一樁案子敲了某財主幾兩銀子,這可真不容易,其他書友正常看:。因為新來的陳知縣一身正氣或者是書生氣,下了死令嚴管胥吏,使得衙役們的灰色收入大大縮水,連幫役看到沒油水都跑了不少。今天趙捕快能搞到幾兩銀子,同僚們覺的務必要大肆慶祝這個好兆頭。
趙捕快為人豪爽,便請同僚們在酒家聚餐,李佑也去了。眾人拼一張八仙桌,揀定了酒菜,便推杯碰盞熱鬧起來。
那酒家裡養著幾個唱曲的粉頭,曲子有文雅的有低俗的,看客人點什麼便唱什麼。旁邊包間裡有幾個讀書人,點了些文雅的曲子,聽的這邊衙役們十分不耐煩。忽然粉頭嗓音一轉,唱起了“誰翻樂府淒涼曲”。李佑聽得分明,心裡甚是美滋滋,想著要和同僚們炫耀一番,顯一顯才華。
待到唱完,包間裡隔著簾子有人問道:“這詞好不悽婉,情真意切堪稱上品,小生我聞所未聞,難道是哪位大才出的新詞麼?”
過獎過獎,李佑心裡謙虛道,其他書友正常看:。
粉頭卻道:“是近日本地的新詞,傳來傳去卻不知何人所做,且稱無名氏罷。”
無名氏……登時李佑的笑容僵在那裡。
趙捕快評論說:“這詞兒有幾句不大懂,但聽著悽悽慘慘的,不知又是哪個無病呻吟的酸秀才編的。小娘子們都喜歡這個調調。”
對面的馬捕快瞅著李佑發呆,便招呼一聲:“李小弟!神思不定的想哪家娘子呢。”
李佑微笑而淡定的說:“剛才這首新詞,其實是我寫的。”
撲!趙捕快一口酒噴到了對面張捕快臉上,捧腹大笑道:“我知道李小弟心裡想去當才子的,沒料到你竟然想得瘋魔了,這可不好。”又摟著李佑肩膀語重心長說:“我與你父親也是老相識,不算你長輩也是你前輩,聽我好言相勸,不要做這些白日夢了。以你這年紀,就算你去讀書還能有什麼長進。踏踏實實賺些娶妻生子錢罷。沒見我家鄰居那窮秀才,讀了一輩子書也是下頓不接上頓,家裡小娃娃餓的哇哇亂叫。”
眾人鬨笑,齊聲道是。
無人相信也,在這個圈子裡真是知己難求,李佑鬱悶的多喝了幾碗酒。
吃完酒席,各自告別,李佑搖搖晃晃的朝自己住所方向而去。嘴裡念念叨叨:“詩經三百首……好多勞動人民寫的……全是佚名!漢樂府好多首,勞動人民寫的……還全是佚名!上學時候還納悶呢,這下可都明白了。”
話語權,向來是掌握在讀書人手裡的,就是青樓妓女,話語權也比李佑強得多。這首採桑子傳唱時,本城幾個才子一見這所謂“作者”的並非同道中人,只是個市井走卒,便都把李佑自動忽略了,是不是真假都懶得分辨。總之,這種連質疑都不質疑的集體無視才是最悲催的……
悲涼的李佑快到住處時,卻看到父母身邊使喚的小廝,小名義哥的在門口等候著,其他書友正常看:。義哥急忙迎上來:“小少爺趕緊回家看看去吧,老主母覓死覓活的哭鬧呢,老爺叫你回家。”
啊?李佑酒醒了幾分,踉踉蹌蹌拔腿往西水鎮而去,邊走邊問義哥道:“我父母吵嘴了?”
“不是。”
“我哥哥嫂子頂撞母親了?”
“不是。”
“家裡衣食無憂,又無人惹她,那是什麼事情至於覓死覓活的哭鬧?”
義哥也講不清楚,只說是:“老主人和隔壁沈老爺一起吃酒,聽沈老爺說小少爺你寫了個詞,城裡人都說極好的。老主母知道了,就開始哭鬧。”
這沈老爺便是前文裡沈及沈幫閒的父親,李佑寫詞這事情,沈幫閒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的人之一,所以他父親同樣知道了也不奇怪。但是自己寫詞和母親哭鬧又有什麼關係,李佑越想越糊塗,一頭霧水的回了家。
李佑家是三間三進的宅院,在西水鎮這個有著太湖碼頭的繁華商埠裡,不算起眼。進了家門,看見廳堂上母親坐在交椅上抹眼淚,父親、哥哥李佐、嫂子圍作一圈面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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