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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客人,“能不能辭了?”李佑故作不耐煩的說。
王老鴇為難了好一會兒,磨磨蹭蹭朝外走。
李佑無語了,這老鴇子也忒實誠了,還真去啊,樓心月一夜可是十兩銀子,花在崔經身上太不值得。連忙叫住王老鴇道:“那邊客人是誰?”
王老鴇回答說:“曹老爺。”
曹老爺是誰?李佑嘴上道:“那就罷了。”又轉頭對崔經說:“不巧得很,那是個熟人,不好掃了他面子,還是換一個罷。”
深受打擊思維還在麻木狀態的崔先生也剛剛反應過來了,他這半輩子的窮人還真沒見識過身價十兩的名妓……
李佑當然只以為他無所謂,很快又對王老鴇道:“這是欽差隨員崔先生,不能隨意對付,叫幾個好的進來給崔先生選一選,誰今晚敢再沒有空我就讓她永遠沒空!”
沒多久,進來四五個鶯鶯燕燕,都是美色撩人的。滿屋子香氣燻的崔經眼花繚亂,抬手指了一個看起來最入眼的。
李佑笑道:“選得好,紅意姑娘也是個妙人。”
崔經稍遣愁緒,想著今夜這場豔事,微微興奮起來。卻又見李佑揮手道:“紅意姑娘去房間候著,我先和這位崔先生單獨吃酒說話,遲了再叫你今晚侍候崔先生。”
王老鴇答應下來。
被暫時潑了小小冷水的崔先生門道不熟,任由李佑安排了。在後面一間廳內擺好了精細的席面,二人便入了座。幾杯酒過後,李佑開口道:“在下也說幾句掏心話,大人物鬥法,其實與你我何干?你我都是夾在中間的小人物,身不由己下一有不測先遭殃的便是自己,左右都是為難的。過往那些小怨不提了,這次你我的確是同病相憐得很。”
崔經真的是心有慼慼了,看看杯中美酒桌上美食,再看看窗外迎來送往的紅紅綠綠,再想想李佑隨隨便便就打發的那老鴇子跑前跑後,價錢都不敢吭一聲,產生出些羨慕。很傷感的說:“你正青春年少,在下卻年近四旬了還一無事成。”
李佑冷眼旁觀,知道今晚這場炫耀起了些作用,對付有貪念的窮人,這招最好使了。
不過崔先生嚴重跑題了,李佑不是來聽他發這些牢騷的,便又說道:“若崔先生是馬御史的心腹,士為知己者死,即便有危險也是不該有二想的。但以我觀之,崔先生似乎還到不了這個程度罷?馬巡按連陳縣尊的背景都沒有告訴你。”
說起這個,崔經更加唏噓,“在下飄零半生,難逢恩主,混跡到如今,實在不堪回首。”
又跑題了,李佑可沒興趣聽一個男人訴苦,趕緊打斷了道:“在馬巡按心裡,你也不過如此啊,他不以國士待你……”
“你想叫在下投靠陳縣尊?那絕不可,在下人卑力微,受不起這個後果。”崔先生想也不想的說。
那剛才這一番真是白費功夫,李佑只好又拍案道:“這話在理,所以說你我處境一樣,我也不能背棄縣尊。因而你我兩個才更需互扶互助,共度難關,要兩不得罪的好。”
崔經點頭道:“果有此法?請詳述一二。”
其實李巡檢處境比崔先生更為難,卻硬要把崔先生拉上同一艘船,
原因在於,陳知縣把李佑當心腹委以重任監視馬巡按,中間迴旋餘地很小。崔先生就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馬巡按找來的臨時屬吏,談不上心腹不心腹的,能成事更好,成不了事馬巡按也不會有什麼特別感覺。至少崔先生有個馬上離開回國子監的選擇,迴旋餘地總是比李巡檢大,李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若是明哲保身的人,遇到這種處境,就會抽身走人了。可崔先生還在戀棧不去,捨不得這個結識靠山的機會,所以說他是被功名利祿矇蔽了心眼。
李佑說:“巡按御史,說到底不就是來找事麼。你暗暗將這幾日馬巡按的動向通風報信,好讓在下在陳縣尊面前有個交待,也能叫陳知縣念你的好;幾天後馬巡按要走時我偷偷提供些足夠分量的案子線索,你就道是你自己查出的,也能給馬巡按交差,這樣如何?”
以巡按御史的職責,以找問題為主,並不負責具體處理,只需蓋上欽差關防大印督促有司去辦即可。所以對於馬巡按來說只要有線索就可以,不用具體到查個水落石出。
崔先生一想,提供幾天動向換些真正線索,很是合算。也不用瞞著馬巡按,他知道了必然會允許的。即便李佑到時背信不給線索,那馬巡按就不走了繼續巡視,吃不了什麼虧。那時還可以給陳知縣賣好,將李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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