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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畢竟讓李佑自己主動辭去分票中書,面子上更好看一些,說出去也比被罷免好聽一些。慈聖皇太后不愧是以賢德著稱哪
有人便心裡迅速計算了一遍,如果今天三個回合下來,李大人用分票中書實職換了一個六品官銜,算是賺了還是賠了?很難說得清。
按著慣例,又該李佑說幾句“臣有罪過不勞聖念”之類的場面話,然後皆大歡喜的光榮下崗待分配。反正有許天官把持吏部,李大人再就業應當問題不大。
李佑年輕的臉龐上泛滿愁容,從腰袋裡掏出牙牌,深情的望了幾眼上面的“中書舍人”和“直誥敕房”兩列字樣,很依依不捨。
這種等級的牙牌不刻人名只刻職位,誰擔任了相應職位就給誰。李佑如果卸去中書舍人直誥敕房這個職位,那麼手裡這面剛剛熟悉的牙牌就要換主人了。
放下牙牌,李佑陳情謝罪道:“分票中書十月新設,七十年來無有前規。臣年輕德薄,冒領重任,只知盲目奮勇,愈做愈錯,實在不能擔負創基之責。辜負聖恩,罪莫大焉。”
這話倒也給李佑博回一丁點兒同情分——可憐的炮灰,成了新生事物的試驗品。當然大家此刻也僅僅是感慨幾下而已。
李佑又對太后奏道:“分票其責重大,梳理章本一日不可無,中樞機密亦不便委託他人代勞。不知在臣之後是誰繼任?現諸公皆在,宜早定人選,也好議事之後儘速交割,以免有誤國事。”
大明慈聖皇太后便問群臣道:“以諸卿之意,若李佑去中書職,誰人可繼任?”
殿中政治嗅覺敏感的人立刻就覺察到,聖母太后的意思是要搞廷推?不然何須問諸卿,直接問吏部尚書或者大學士就可以了。
選拔官員無非是部選、部推、廷推、特簡幾種程式。七品這種檔次的京官,一般情況下都是吏部直接擬定人選上奏獲批,也有宮中特旨再補上吏部程式的。
那廷推是什麼?簡單說是專為大員而設的,不是每個職位都有資格以廷推方式選拔,我大明歷史悠久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七品官職要搞廷推。
歷代規制各有不同,總體來說有資格進入廷推程式的官職不多,也就侍郎、尚書、總督、巡撫、大學士這些而已。但分票中書這個位子何德何能…。
這是抬舉,這是榮耀,感覺分票權柄觸手可及的王啟年王御史激動到渾身顫抖不停。不是王啟年自大狂妄,他自然有他的把握。
放眼朝堂之內,五品以上的不用考慮了,再眼熱分票大權,也沒法拉下臉面自降幾級去爭分票中書位置。而六七品這個層次裡,除了他這樣的科道清流還有什麼人更有資格去幹這份鉗制內閣的差事?
他王啟年已經是資深的掌道御史,雖然才三十幾歲,但憑藉近十年資歷已然是言官界裡德高望重的前輩級人物,沒這個資本他也聚不起人馬去圍攻李佑。更何況本次倒李風潮中,他可是最著名的尖刀先鋒,出力最多,當然也最有資格接收李佑的政治遺產。
最重要的是,王御史目前同時有彭閣老在明和歸德千歲在暗的支援。
今天簡直是幸運日,居然用不著他挖的陷阱發揮作用,李佑卻自己先敗事,連風險都沒了…王啟年御史袖中緊握雙拳,等待著得意的一刻到來。
話說回來,要廷推的話,殿中公侯勳貴武官詞林都要靠邊站了。雖然他們自從進了殿後一直在靠邊站,但至少理論上是可以發言的,只是他們不想或者不願發言而已,現在連發言權利都沒有了。
李佑無悲無喜無慾無求的回到班列,手捏牙牌,等待著它的新主人出現。
內監搬出一張書案,放置於陛前,又擺上筆墨和一本空冊。
殿閣大學士、六部尚書、左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使、六部侍郎、左副都御使、六科掌科給事中、十三道掌道監察御史,共計四十五人一起出列,在書案之南面北而立。
對太后行禮後,吏部尚書許天官又從參加廷推的人群中走出來,手持空冊對群臣道:“現推中書舍人直誥敕房兼理分票事之缺。”
說完這句,許天官便閉口不言。如果是正常情況,吏部尚書應該會列出一兩個候選人,但這回許天官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閉嘴了,估計是表示他沒有準備候選人的意思。
吏部天官不提名,自然有別人推出候選人。
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靜默不動,武英殿大學士彭閣老與文淵閣大學士徐閣老對視一眼,大約是彭閣老為了避嫌,便由徐閣老出面道:“我推監察御史王啟年。”
又有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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