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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跪地的監生,緩緩從懷中掏出狀紙高高舉起呈上,一臉您不收我也去死的表情。
場面沉默下來…李佑瞪著眼前幾個四十來歲還要跪在自己前面,拿小命不當回事的監生頭大無比。
胡亂猜測他們讀書讀到心理落差太大,又被自己刺激到了,其他書友正常看:。沒有希望的人生,壓抑而瘋狂的人性…這幾個監生精神都不太正常啊。
旁邊的國子監司業低聲對李佑道:“要不…大人你先收下?真出了人命未免不美。”
李佑無可奈何接過來道:“本官恰逢其事,自會轉交有司。”
這時,國子監監丞帶著幾個小吏匆匆趕到,將這幾名監生押走了。國子監有一套針對監生的執法機構的,執法官員就是監丞。
監中有個地方叫繩愆廳,是處罰監生所在。現今還好,國朝初年時候,監規執行甚嚴,充軍流放砍頭的監生也時常有。
李佑手捏稟文,對費祭酒苦笑道:“在下真是坐監來的。”
費祭酒笑呵呵道:“大人還在說笑乎,請入內品茶。”
他仍然不相信…剛才李佑為了臉面羞於提起自己出身,在這麼下去真要誤事了。只好厚著臉皮坦言道:“下官雜流出身,受朝廷厚恩作了蘇州府推官。前月得了詔命,允我補監讀書,今日至此便為此事。”
費祭酒登時笑容停滯,吏員出身補監?推官?不是御史言官?問道:“此言當真?”
李佑無辜而誠懇的點點頭。
費祭酒瞬間翻轉了臉色,冷哼一聲,再不發一言,揮袖轉身閃人。
李佑只好轉臉看向司業,那司業也驚訝萬分,口中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七品來補監…”
李佑咳嗽一聲,作揖道:“在下一直說有誤會,學中師生都不信,在下也無可奈何。敢問大人高姓?”
司業低頭望向李佑手中稟文,很有一種伸出手搶回來的衝動,其他書友正常看:。
李佑不動聲色,將稟文揣入懷中,卻不慎掉出一封信。他彎腰拾起,在司業面前彈了彈信皮上的土渣,“恩師許吏部俯啟”幾個字以很完美的角度呈現在司業眼皮底下。
“在下昨日剛入京師,心慕教化,連故人之信都不曾送去便來太學觀覽,卻不知學中有何事發生,叫在下懵懂不明。”李佑晃晃手裡的信,又放回懷中道。
司業突然拱拱手重新見禮道:“本官與大人乃五百年前一家也。昨日確有大事發生,有監生聯名詣闕,上書請太后還政於天子,言辭激烈了點…朝廷下令由我監收押懲治。”
原來如此!李佑總算徹底明白了。昨天有幾個學生不知什麼原因去宮掖上書,還談到極其敏感的天家之事,所以今天國子監開大會整頓學風。大家都以為朝廷會派御史來督學,結果同為七品的自己陰錯陽差被誤認了。
司業又小聲對李佑道:“你知道麼,傳言太后對此大怒,道是這幾個監生離間天家母子之情,以後會怎樣,誰也不清楚啊。”
換成別的朝代,李大人八成要發動掩耳疾走技能,遠遠脫身事外才是正經。但是在如今的大明朝,皇帝家事當八卦聽就好,沒什麼生命危險的,罵皇帝比罵宰相風險都小。他不禁起了好奇心問道:“言辭怎麼個激烈法?”
李司業左右看了看道:“我與你說,不要再外傳。他們上書有言:國朝三百年,豈有婦人秉政為常者,國是日非,天子漸長,不早正朝堂,更待何時?”
哦…李佑心裡算了算,聽說天子八歲即位,今年是景和七年,算起來天子該有十六歲了,有親政呼聲也是合理的(不排除有人想混從龍之功)。
不過天家事情,和他七品芝麻官沒關係,還是談談自己的前途罷,這監怎麼個坐法,能不能向上輩子那樣逃學翹課?考試方便作弊不?這才是李佑最關心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血書疑案
第一百九十四章血書疑案
打聽完國子監這兩日發生的破事,滿足了好奇心,李佑轉而問起坐監之事,“請問如何錄名?今日可否辦了?”
李司業雖有些心不在焉,仍是答道:“坐監錄名之事,向來不歸國子監所管,書迷們還喜歡看:。往年貢生入學,都是到禮部登名辦理,集中考試後發入太學。補監雖然不經考試,但估計也是比照貢監,由禮部登名。”
原來拜錯廟門了,李佑心裡嘆道。他對科舉學校之類的事務不熟悉,還按上輩子習慣以為到學校辦理登記手續,誰知道這該去禮部辦。又問道:“學習多長時間可有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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