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2/4 頁)
如此幼稚還開什麼當鋪,好蠢材笑死人也。須不知,清官也有三分火氣!”
躺著也中箭的李大人無言以對,不得不承認趙大官人之語入木三分。換句話說,老爺們不收禮,但你也得給老爺們拒賄的機會啊,送禮都不送,那也太瞧不起人了。
錢皇商也贊同道:“是極,這東家見識如此短淺也敢開典當鋪,確實沒有自知之明。”
他二人有錢有勢,心氣也高,只把這當笑話,一時聯想不到別人去當鋪花幾百兩贖陳巡道一幅字的意義。李佑的設計主要是針對土財主和蘇松道官員,不是他二人這般通天人物。
趙良禮想起什麼問道:“錢老兄,你派掌櫃的去那鋪子作甚?以我看來,你怕是又要打巧取豪奪的主意了。”
錢皇商對此毫不掩飾,“那當鋪雖然前東家經營不善,但存貨可觀,盤活了就是一筆大出息,何況與我家大廟橋頭當鋪離的近,合二為一獨佔此處豈不美哉。可惜我家管事的一時不察,叫別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我已經尋著前東家,逼他簽了一張時間更早的假合約。不過今天去了後,錢家招牌不入眼哪,那家不肯相讓,看來須得打官司判歸屬了。”
趙良禮恍然大悟道:“難怪你來示好,敢情打官司用得著李大人。”
李佑默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世道…玩金融果然沒勢力就別想安安穩穩的。這時代還沒產生票號,典當行差不多就是唯一的金融行業了。
見李推官不說話,此中老手錢皇商很上路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道:“必有重謝,一成暗股如何。還聽說那東家是個美人,李大人儘可拿去享用,我絕不爭奪。”
“錢老爺,我得要十成哪。”
“李大人不要戲弄人,給個痛快話罷,有事好商量。”
李佑很誠懇道:“實不相瞞,那個美人是在下的相好,在下就是你們口中的無自知之明、見識短淺、幼稚好笑的真正東家,其他書友正常看:。”
剎那間錢皇商表情僵住,饒是經驗老道此時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趙大官人聞言一愣,便前仰後合捧腹大笑,“我居然沒想到,陳巡道怎的會莫名其妙去當字,不是你在其中弄鬼還有誰能說得動陳大人。”
錢皇商尷尬無比,實在是近年來最無地自容的一次。
“不知者不怪,諸位不要傷了和氣,滿飲!”趙良禮舉杯邀酒道。
酒又過幾巡,錢皇商又開口道:“還有一事須求到李大人。”
李佑再次感到頭大,他實在不想與錢皇商扯上關係,但此人也不好輕易得罪。只能道一句:“請講。”
“若府城修築新城,工料從我這裡出如何?”
李佑為難推脫道:“此事石大參總理其事。”
錢皇商道:“我拜訪過石大參,他說你熟悉本地民風地理,此事由你全權做主。”
李推官第一時間便斷定,這就是個大坑!即使他清白無辜,也會石參政栽一個私相授受勾結外戚的名頭。
想至此,李佑如實相告道:“在下與石大參勢不兩立!築城之事純屬石大參強人所難,在下不會參與。至於石大參的委託,在下絕不敢當。”
錢皇商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李佑的話外音,暗指石參政這是在坑他。於是低頭沉吟,不知在想什麼。
李佑看錢皇商不說話,微微放了心。他擔心錢皇商又扯出王知府的治河之事要包攬物料,那他便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了。不過似乎錢皇商目前還不知道這事。
酒席散了後,錢皇商先走。趙良禮送李佑至大門,單獨相處時問道:“勢不兩立?如此嚴重?莫非院試之前分守道署門外亂子…”
李佑一瞪眼否認,“與在下無關。”
趙良禮嘿然道:“並非我猜的,我二兄道是幕後少不了你操弄,還說你…”
李佑倒真有些緊張趙良義的看法,這可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官場中人,要被他厭惡了就是一個損失了。“老大人如何看待在下?”
趙良禮想了想,“不去當宰輔九卿可惜了。”
李佑倒吸一口涼氣,嗆的自己猛烈咳嗽,這算什麼評價?他一個吏員出身的小推官哪裡當得住,誇張到嚇殺人也。
本朝官場上的九卿是什麼,不是什麼太常寺之類的二流衙門,乃是六部尚書加上都察院都御使、通政司使、大理寺卿三個,合起來就是九卿;至於宰輔就是入閣的大學士。這兩種都是文官金字塔最頂層存在。
宰輔九卿…他何德何能?趙二老爺這是喝酒喝昏頭了才說的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