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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聽著南來北往的口音,不知不覺走到了崇文門外。李佑抬頭看看高入雲霄的城樓,低頭看看深邃幽深的門洞,一時有點逡巡起來,忽然產生點類似於近鄉情更怯的念頭。
宿命啊,換了一輩子活法,結果又到北京來上學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過了崇文門,人流比外城稍稍少了點,這裡是整個內城的最東南角,蘇州會館便在崇文門內不遠地方。
李佑和韓宗還好,張三和小竹卻是東張西望。街道筆直,灰磚綠瓦,帝都風物,處處新鮮。
忽而有頭小毛驢從他們一行身邊過去,驢不奇怪,但驢上卻側坐著少婦一名。這叫張三眼神發直,他這輩子活了三十來年還真沒見過女人騎著畜生上街的。
那少婦見張三盯著她不放,高聲斥道:“看什麼看!沒瞧過女人騎驢麼!”
張三尷尬的收回目光,訕訕道:“京城娘子果真不同凡響。”
李佑大笑,“北地胭脂與江南佳麗當然不同,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蘇州會館便在蘇州衚衕裡(虛構的),這年頭會館是兼有同鄉聯誼、互助救濟等功能的衣食住行為一體的場所,也是本鄉窮京官們白吃白喝打牙祭的地方。
李佑是蘇州名人,又是七品官身,住進本鄉會館自然不要錢。當晚,蘇州會館的輪值管事還做東道請李佑喝了一頓。
到了京城的第二日,李大人就往外跑,去了國子監。倒不是因為他熱心讀書,實在是因為對國子監不瞭解,心裡沒底。
要說對官場其他衙門,他不說如數家珍,總也稍有了解,只有國子監這樣的邊緣清水地方,實在是不熟悉。但事情又關係到自家前程,著急去問個明白,不然總不能徹底安心。
不明白的問題多了——坐監怎麼個坐法,是寄宿還是走讀?怎麼編班讀書?到底讀多長時間,一年、四年?怎麼才算肄業,不會是考試過關罷?
先打聽清楚了才好準備。
第一百九十二章 詭異的國子監
第一百九十二章詭異的國子監
話接上回,卻說李大人要去一趟國子監,其他還好,就是位置比較坑人。國子監在京城最北端,幾乎到城牆根下,而李佑所住的蘇州會館,卻在最東南角崇文門內,一去一回有二十里路。
既然去拜訪國子監學官順便報名,總要穿戴正式一些。李佑便叫小竹從行李中把官袍烏紗翻出來,他只是離職又不是罷官,朝廷特命保留冠帶品級的。又從會館裡要了轎子,帶著兩個長隨出發了。
慢慢悠悠的向北快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達國子監大門外的成賢街。街口有兩道國子監牌坊,祖宗有制,過此牌坊文官下轎武官下馬,所以最後一段路李大人乾脆下轎步行過街。
國子監按慣例建有大門、二門,大門曰集賢門,二門曰太學門。
李佑連穿兩道門和碑亭,來不及看景,入目就見前方一條筆直甬道,甬道兩側開闊地方站滿了人,分班列隊的還挺整齊,其他書友正常看:。
兩片人粗略估算有一二千人,制服很統一,皆是頭戴平巾,身穿玉色直裰,乃是太祖皇帝欽定的監生制服。
人群再向前,是長形高堂,堂前有露臺,露臺上有位緋衣官員,估計是監內的學官罷,多半是四品的國子監祭酒。
真是令人熟悉的場景啊…李佑不知為何想笑,來的好巧,看來是趕上會講了,這和他上輩子學校開大會的場面相比,除了穿戴不一樣沒有大喇叭之外,還有什麼區別?
李佑覺得自己堂堂(其實到京城也不能算堂堂了)七品官,鬼鬼祟祟躲在一群監生後有失體面,便從人群的後方繞到旁邊小路,又沿著小路到了人群斜前方、露臺東側才停住腳。
他自覺這個位置十分妥當,既體現了學官的尊重又位於普通監生之上。同時趁機打量了一下未來的同學們,不注意還好,一仔細看不由得搖頭嘆息。
這些同學們真的很年輕,放眼望去,年紀最小的竟然只有三十多歲,年紀大的也不過五六十而已…這是太學還是養老院?
先前李大人還準備開啟混學院收小弟養打手的玄幻流模式,但這幾眼後,則相當直觀的領悟到,國子監果然是敗狗集中營…
秀才們科舉屢戰屢敗喪失信心又想做官的,才會按著年資排序來國子監熬出身,熬到最後運氣好的,可能會有個相對位置不錯的***品官當。但一般當上官都四五十歲了,出身又低,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就算那些來補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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