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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體面不會見我等;另外那周縣丞、王主薄如今都是隻會晃腦袋的老爺,何事也做不了主;但能做主的黃師爺和李典史不是一丘之貉也差不遠了,找他更無用。”
賈廟祝提議道:“我們且各自回去先籌備,另遣人在此候著。李先生總不能不回縣衙,等他回來我們一起面見,人多勢大他總要顧忌幾分,我們各廟也是有神靈庇佑的!”
眾人皆同意了,便分頭而去,心裡都有了主意。
那李典史到底幹什麼去了?
原來這日李佑一大早剛進縣衙,便被門子告知大老爺急著找他。到了知縣官房,卻見黃師爺也在。拜見過後,還不等問話,就被使派道:“縣東北的朱家集和大春莊昨日因為祈雨發生了械鬥,出了人命,你去將這事平了。”
這不就是舅父家那裡麼……李佑對陳知縣道:“好教大老爺得知,這朱家集乃是屬下母家,涉及親戚是否應避嫌?”
黃師爺驚訝道:“原來朱家集是你親族的莊子,上次嚴家……不提了,你去那裡有人支援更好,趕緊把事態平息了。”
事不宜遲,李佑立刻領著張三李四和幾個衙役,要了官船,向朱家集出發。此外還回了一趟住所,拿出塵封已久的仿春刀防身。只是這吏員衫服佩刀未免不倫不類的。
然後……廟祝們一番揣測,清白的李典史躺著也中箭了,都是風流名聲所累。
第五十五章 欲擒故縱的把戲
第五十五章欲擒故縱的把戲
卻說李佑乘船出了縣城,往東北方向而去,一路上只見河淺渠幹,書迷們還喜歡看:。地勢低窪地方還好些,有些地勢高的地方,那莊戶民眾成群結隊,老少婦孺俱都出動,手提肩扛的澆灌田地,個個愁眉人人苦臉,半天竟不見一個笑容。
這和縣城裡的繁榮喧囂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李佑不禁感慨道,同樣一場大旱,城外城裡截然不同,這個時代的江南就已經有二元化的社會了嗎?鄉里民心如此,難怪因為祈雨的械鬥會出鬧出人命。
水路走到最後差兩裡時,因為水淺不能行船了,李佑和手下只好上岸步行。
這朱家集,大都是莊戶人家,富裕程度比起西水鎮差得多,放眼望去許多住的都是土牆茅屋,李佑舅父家磚牆樓房十分醒目。他這舅父,家裡有一百多畝地,僱了十幾個長工,每年百來兩銀子出息,閒居度日而已,當了族長後順便處理些族裡的雞毛蒜皮事情。
到了舅父家,領著手下進了門。卻見在家的表哥表弟集體到前庭迎接,嚇了李佑一跳,從未有過如此待遇,連連拱手道:“折殺我也,小弟我如何當得起。”
留了手下在前廳喝茶,李佑又進了後院,舅父朱知方正笑眯眯和他家請的教書老先生下棋。這舅父年過五十,但保養的不錯,臉色尚有光澤,他看到李佑一招手道:“好外甥,如今可有出息了,當年我便看出你不凡,別人還都不信。”
李佑趕緊上前幾步對舅父行了大禮後,站起來笑著說:“舅父真會說笑,我記得當年你抱怨我母親只會生兒子,弄得表哥們沒有現成的媳婦。”
朱方作色瞪眼道:“小子胡說!分明是你父親先抱怨我家不會生女兒,使得你們兄弟二人沒有便宜佔。”說完也後悔道:“可惜!看你如今出息樣子,舅舅我也是很懊悔,生不出女兒,白白便宜了別人家。”
舅甥二人寒暄完,那旁邊老先生也停了棋,卻站起來給李佑見禮。這拘謹樣子一看就是沒有功名的老童生,在朱家混兩碗飯吃而已。
見面完畢,李佑便問道:“械鬥是怎麼一回事?”
朱知方答道:“久旱無雨,我朱家莊民抬出本處土地神,巡遊境內祈雨,那大春莊的刁民認為我們侵犯了他們的地方,糾集四周村民大打出手。”
這事其實很簡單,朱家集和大春莊雖然是近鄰,只隔著一條土路,兩村便以此路為界。雖然近,但兩村供奉的卻不是同一個土地神,在莊戶人家心裡,兩村便是屬於不同土地神管轄的。
那日朱家集抬土地神巡遊,過了作為界線的土路,大春莊的村民看到了,便感到受到了欺辱,召集了和他們同樣供奉另一土地神的周邊村民,和朱家集村民大打出手。
李佑頗感無語,這都叫什麼爛事,不過是這邊土地神像越過了村民心目中的一條線而已,就導致了大規模械鬥,來之前還以為是兩邊搶水打起來的。這和上輩子聽到的為了幾厘米宅基地打幾年官司的笑話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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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懶得再詳細問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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