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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遭逢事故,總愛盲目的求神拜佛,這是感到無助的心理,沒想到連關小姐這果敢女子也有如此一面,是因為要當偏房而心有不甘而滿懷哀怨麼?這倒引起了李佑的興趣。
“走!看老爺我開導開導迷茫的小娘子。”當下李佑也不急於回家補覺了,便朝小道觀走去。
長隨張三緊緊跟上,暗中嘀咕道,我就曉得會這樣。
李佑來到道觀那裡,門外女金剛之一的黑金剛便提醒道:“這位小相公,本處是女觀,只接待女客的,男子實在不便進去。”
李佑點點頭,剛要說什麼,便聽到吱呀一聲,院門從裡面開啟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但見閃出位窈窕勻稱的小娘子,一襲的寬袖對襟過膝素花綢衫兒裹住了大半個身子,百褶裙邊從衫底捲了出來,娉婷行走間腳下裙褶彷彿陣陣水紋樣的波動。只是頭戴珠翠花冠,樑上挑起一溜兒細密的小珠簾遮住了臉龐,容貌十分的不清晰。這不奇怪,本朝閨閣小姐出行時常拿面紗之類物事遮住臉的。
李佑此時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句名言:眼中有碼,心中。
那女子才出來就看到李佑,似是訝異了一下便立定微微屈膝行禮道:“李郎君萬福。”
這便是關家小姐了,實在看不清她隱藏在珠簾後的是什麼表情,李佑上前拱拱手,開始說教道:“有禮了,關家姐……小娘子是來此燒香祈神嗎?神仙之說虛無縹緲,終究也只是外力,求神不如求己。無論身處何等境地,只有固守本心才是最切實可靠,不可三心二意。先賢也說過,心外無理……”
“夫君說的頗好。”在李佑口水橫飛的一通大道理說教下,似乎認命的關大小姐主動修正了兩人之間的稱謂,很自然的就稱李佑為夫君了。
然後她伸出修長細白的右手,手心有一小塊銀光閃閃的……銀子。
什麼意思?李佑看著銀子不明所以。
“這道觀前幾日賒了我家絲鋪三匹白絹,妾身不過順路突然記起此事,便進來收賬。似是讓夫君多心了,還請恕罪。”
袖手收回銀子,關小姐話音一轉反擊道:“妾身雖為女流,也都是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既已委身夫君,心中便無二想,安然歸於本份的。亦曉得早晚之間上奉公婆、下侍夫君、貞靜自守的婦道,何至於不被夫君信任。莫非妾身在夫君眼裡是心口不一的人?夫君身為大好男兒,年紀輕輕居於官位亦名揚江湖,便該自養氣度,不可負於人望,如此心胸實不應當……”
妄圖開導你真是個錯誤……心事被說破的李佑連忙岔開話:“令尊已經放了,書迷們還喜歡看:。”
關家小姐輕輕點頭道:“妾身這父親實在魯莽了,不想卻叫夫君受累。看夫君一夜未睡,請保重身子早些回家歇息。另外懇求夫君寬限兩日,待妾身將本家事務料理完畢,定會按約前去家中服侍夫君,夫君但且安心。”
李佑很納悶,關老員外那個莽撞性子怎麼生得出這般滴水不漏有條不紊的女兒?
對了,她剛才說到絲鋪?生意三要點是勢、人、財……
眼前這個不就是人才麼!她家都是她在掌總主事,而且最妙的是具有絲織這一行的經驗。想至此李佑心動起來,自己對絲織業裡的經營一竅不通,身邊也沒有專業人才,明明察覺到了大好時機,卻不懂怎麼下手,正發愁間,這可不就是個好人選。
心裡高歌一曲“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李佑又拱拱手道:“我有個做生意的好機會,願和你參詳參詳。”
關大小姐明顯不相信,以懷疑口氣問:“夫君也懂這些?”
李佑賣弄道:“我自然略懂,這生意經營要看三點,勢、人、財,所謂勢就是……”
他將昨夜聽到的生意經現學現賣重複了一遍,要給眼前這位新鮮小妾一個驚喜,反正抄詩詞抄多成自然,也不在乎多抄一次言論……
看不清的珠簾後面,關小姐果然微微動容,問道:“夫君怎麼會知道這些?”
震驚了罷?李佑得意剛要回答,便又聽關家小姐道:“我家有個堂兄在巡檢司做書吏,想必是他對夫君說的罷。”
授驚不成反受驚的李佑呆住了,她如何猜到的?
關小姐實在不能忍,一時忘了有珠簾遮擋臉容,習慣性的以手背掩口,低頭淺笑了幾聲,其他書友正常看:。聽在李佑耳中宛如黃鶯初啼,實在悅心的很。只願她多笑幾下才好。
旁邊的白金剛疑惑道:“這些話兒似乎聽我家小姐時常講過的,李小官人為何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