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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富足的蘇州府這麼幹,必然也要鬧起風潮,因為除了商人外,尚有幾萬外地人在蘇州府只是當工匠,薪銀也就勉強夠一家老小餬口。再給工匠加派銀兩,又得出現類似於去年年初米荒時那種亂子。
也就是揚州城,經濟只依賴於鹽業和商業這些高利潤行業,魚既肥又源源不斷。
看著縣庫的最新賬冊,李佑喜上心頭,有了銀子還怕沒政績?從本月起先把縣學稟銀漲個一倍再說。
所謂稟銀,就是按照朝廷規定,縣裡每個月要給在校生員秀才發生活費,以鼓勵在校士子專心讀書,不要為了基本生活花銷發愁。這筆錢糧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差不多也就是讓在校生員勉強養活一家三四口的樣子。
現在李大人要給江都縣秀才們增加生活費了,當然這筆錢花出去不是平白無故的。
那幫生員秀才既是地方士子主力軍,在這年頭風氣下又酷愛成群結社的議論是非。他們的嘴巴往往就代表地方的鄉愿公論,是一個地方主流社會最大的輿論工具,也是制約知縣的民間勢力之一。上司考察時也有公論這一項,常常要去縣學走訪。
在縣庫寬鬆的情況下,李佑覺得花公帑換取秀才相公們給自己刷好評是值得的,而且往縣學扔銀子還可以博得一個重視教化的名聲,書迷們還喜歡看:。至於邀買士心之譏,全當耳旁風即可。
後來確實也達到了目的,李大人的“辰時之日”碑文在江都縣縣學一直儲存了幾百年,地方筆記和史書都稱讚的“興教化”就是如此來的…
此時他不禁又感慨道,前任知縣們真是一無眼光二無魄力,不知道戶口這種稀缺資源是可以賺大錢的麼?平白送給他這些德澤萬民的功業。
正當李大人數縣庫銀子時,縣衙儀門外出現了位漂亮娘子,對著守門禁卒道:“民婦自高郵來,與李縣尊乃舊相識。前幾日有過約定,今日便來求見李縣尊。”
若是一般平民百姓冒冒失失的要見大老爺,守門禁卒肯定要呵斥他滾蛋,但這個女子既美貌又聲稱是大老爺的舊相識,那守門禁卒就不敢造次。說不定就是大老爺的外面情人找上門了,連忙傳報給後衙的張三大爺。
張三早得過李佑吩咐,一聽就曉得這是自家老爺在高郵新勾引的女人。一邊吩咐將人領到後衙花廳,一邊去找老爺稟報。
李佑來到花廳,對俞娘子道:“你不必擔憂,我都與那金員外說妥了。今後的活計,你直接去金家府上與他家大管事們商議即可,我使人拿著我的名刺領你去。”
俞琬兒雖然不畏懼,但略有疑慮,“那金百萬是一方豪雄,連他家四大外管事個個都是眼角朝天的人物,你我又動了他們的手下杜家,如何能服服帖帖?奴家身份卑微,單獨去只怕落不了好,誤大事就是罪過了。”
俞琬兒的意思是想拉李佑一起去,但李大人並不想直接參與其事,便吐露實情道:“實不相瞞,金家長女乃是我二房也。”
靠!俞娘子心裡很不文雅的爆了粗口,不然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難怪那夜李大人只聽到杜家是金百萬手底下分支便大膽放手叫她去報信,難怪杜正簡會莫名其妙跟著李大人去迎接大軍並束手就擒,杜正簡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動金百萬的女婿啊,書迷們還喜歡看:。
隨即俞琬兒又感到心理平衡了,連金百萬的女兒都只能給李大人當妾,自己這除了點姿色一無是處的草莽民女又有什麼不甘的。“那奴家先去見見金姐姐可否?”
“當然可以,不過你比她年長數歲,你真拉的下臉叫姐姐?”
“這有何拉不下臉的,奴家今後還要靠她父親吃飯,叫幾聲姐姐有什麼稀罕的。”俞琬兒不以為意道。
到了夜間,李佑回到內衙,卻見金寶兒不在家,問了才得知她與俞娘子一起去了金百萬那裡。
李佑搖頭想道,原來俞琬兒先見金寶兒是打著這個小算盤啊。自己不肯和她一起去金百萬家,她便想方設法拉著金家長女同行壯膽。
他又去了三房,關姨娘見到老爺便請求道:“妾身要開鹽行,老爺給縣衙那邊招呼幾句,發幾張牙帖。”
李佑驚異道:“你前陣子不是說要從蘇州販運綢緞,請幾個本家人開綢緞鋪子麼?江都縣官鹽不好賣的,純屬折本生意。”
“官鹽賣不動,但可以銷私鹽。再說妾身又不打算開鹽店,要開鹽行。”
這時代商業領域裡店鋪和牙行是不同的,店鋪是直接面對消費者,牙行類似於官方認可的批發中介。牙人每年要向官府領牙帖(從業執照)才可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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