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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理直氣壯實權在握兵強馬壯,一個地位尊貴不想委曲求全,這兩人必然會僵持住,而僵持不下時兩人必定都會感到進退為難。
這時候他金百萬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只要他在中間說和,使得兩邊都有了臺階下,便能將事情化解,同時兩邊還都得念他的好。
抱著這個如意算盤,金百萬對李佑道:“賢婿走的好快,老夫剛剛想到你心氣不平,可能會有事端,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啊。”
“多謝老丈告知內情,不然小婿尚還矇在鼓裡,不知要來高大人這裡尋找寶姐兒。”李佑口氣親密、熱情洋溢的感謝道。
高運同聞言心裡起了狐疑,莫非金百萬知道謝夫人與高鈞夫妻合夥將金寶兒扣留在鹽運司內衙之後,不悄悄告訴自己擺平事情,卻先透露給了李佑?
這純粹是給他找難堪!事情是能這樣辦的嗎?金百萬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高大人有點城府,面上沒有顯出什麼,只說道:“年輕人不懂事,鬧出了笑話,親家你是寶姐兒的父親,該說幾句公道話。”
金百萬也聽出了李佑說話不對頭,連忙道:“你二人也並非外人,何必如此…”
“慢著!”李佑打斷了金百萬,“高大人此言差矣,寶姐兒身契在我手裡,是我李家之人,其他書友正常看:。用不著金老丈在此作難。”
李佑又很親近的對金百萬道:“你不必在此左右為難,小婿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因為這件事生了變化。”
你答應我什麼了?金百萬忽然隱隱覺得,他來這裡就是個錯誤。
高運同不耐煩看他們翁婿在這表現和睦融融,“李大人到底想要怎樣才好?”
李佑翻了臉對高運同斥罵道:“姓高的你說的什麼昏話!不是本官想要怎樣,是你想要怎樣!你家公子劫持本官家眷,事到如今也不曾露面,這是做人的應有之道嗎?這就是你們高家的家教嗎!”
高運同掃了幾眼大門外密密麻麻的數百官軍,這是比較正常的討說法架勢麼?只怕他兒子從內衙出來,便被綁走不知下落了罷,杜家滅門的事情最近可是傳入了他耳中。
正在此時,鹽運使丁大人在佐吏的簇擁下悄然出現,一身緋衣甚是醒目。
面對佐貳官運同,身為地方正印官的李佑可以放肆,但見到從三品的正官運使,李佑也不能過於失禮,便上前揖拜。
這丁運使乃是揚州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但為人卻是很低調,李佑到了揚州城幾個月,居然依舊對丁運使瞭解不多,也很少聽到他的傳聞。例如上次新任禮部尚書海大人過境揚州,李佑第一次正式在揚州官場現身,他本來抱著看看丁運使是何等樣人的心思,結果事情結束後,回想起來似乎有對丁運使毫無印象的感覺。
高運同將事情原本敘說一遍,丁運使皺皺眉頭,這李佑真小題大做,興師動眾擺出陣仗,太不將鹽運司放在眼中。但高運同家公子也確實辦的不對,特別還是沾惹李佑這樣難纏的人物。
他瞥了一眼靜靜停在旁邊不遠地方的小轎,一針見血的對李佑說道:“家眷被掠,終究不是什麼好名聲,現在所知不多,你定要張揚行事?”
李佑答道:“丁大人所言有誤,並非是女眷被掠,書迷們還喜歡看:。彼此都是親戚,所以…”
“是極是極,都是親戚,有寫誤會解開便好。”金百萬插話道,他覺察到方才好像與李佑顯得過於親熱了,招致另一邊親家不滿,此時要抓緊機會彌補。
高運同心裡不屑,這李佑真是欺軟怕硬,見了運使立刻口風就軟了。
李佑繼續說道:“所以經本官細思,這不是賊人擄掠官眷,而是妹妹與妹夫合夥劫持親姐姐,箇中原因,本官要仔細勘查。不然回家探母都能遇到此事,誰知是否還有下次?這親戚還能不能走動了?彼輩可以千日做賊,我等卻不想千日防賊,丁運使以為如何?”
又嘆道:“金員外就這三個女兒,尚不能和睦相處,真是情何以堪。”
丁運使和金百萬還好,事關己身的高運同臉上當場陡然變色,李佑這絕對是話裡有話的諷刺!
一個外號百萬的大富翁,又沒有兒子,那麼談起來最引人注目的是什麼?必然是龐大家產的繼承問題,也是市井小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如果鬧出了金家二小姐和夫婿高四公子綁架劫持大姐的傳聞,在經過有心人分析,別人會怎麼想?牽扯到高家身上又該如何?
人心隔肚皮,丁運使也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