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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略微混亂,又兼在岸邊地狹,稍有鬆懈便被人圍住並告狀。
一般這種非法告狀是不用理睬的,但楊撫臺被這老頭撲到了腳下,外面又被圍住,便道:“朝廷自有守官分理地方,若有冤情,可至縣衙呈訴,”
那老者高呼道:“我等皆為泗州編民,如今州城盡毀,不知何處可以上告?大老爺再若不受,我大明朗朗乾坤便無處說理了麼!”
見人多不退,楊撫臺便接過狀子翻閱,不看還好,一看就將狀子扔回去。原來這些泗州人狀告李佑決堤淹城並請朝廷將李佑處置!
這李佑可真夠招泗州人恨的…巡撫大人想道。從個人角度,他很樂見於此,但是身為二品封疆,在公開場合必須講究政治正確。為了救祖陵做出來的事,只要天子還姓朱,那就是不可動搖地政治正確,怎麼可能為此審查李佑?
見巡撫不欲受理,老者嚎啕大哭道:“我鄉生靈塗炭,家園盡毀,流離失所,無土可依,露宿乞食,皆李佑之罪也!”
又有數十人齊齊跪地叫道:“請撫臺大老爺為我等做主!還我泗州小民一個公道!”
聞訊趕來的泗州人越聚越多,將岸邊圍得水洩不通。
楊撫臺當然知道絕對不能受理這個狀子,但現在這些泗州人群情激動,如果太生硬的拒絕,只怕要惹出變亂。想了想只好道:“本官先收下狀子,具體如何爾等待聞。”
他只說收了,沒說準了,更沒說受理,行的是緩兵之計,只圖解圍而已。
這樣人群才勉強讓出道路,但很多泗州人仍然殷切的尾隨著巡撫儀仗徘徊不去,一直到了巡撫行轅,也就是縣公館,書迷們還喜歡看:。
楊撫臺下轎,便又見看泗州人跪地高呼,懇請他為民做主後的才漸漸散去。對此楊大人只能搖頭,這沒用的。
在書房中,楊撫臺剛剛喝了幾口茶解渴,就聽隨從稟報說李佑來拜見。正好楊撫臺也想再與李佑談談,便傳話將李佑帶進來。
卻見那李佑身著正六品冠服進了書房,二話不說先自行免冠,再三頓首道:“聽聞大中丞收了泗州民眾的狀文,下官特來行轅待罪候審!以免大中丞為難!”
你欺本官老糊塗了麼,想誘騙本官上你的當?聞言楊撫臺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這點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
只要他敢憑此狀子捉拿李佑審問,也許不能叫審問,應該叫質詢或者詢問,那他這個巡撫便當到了頭。所以這個狀子根本不會進入程式。
想至此,楊撫臺閉口不提狀子,只說起祖陵。
李佑並不虛以委蛇,很乾脆利落道:“人生在世,圖的不過封妻廕子流芳百世!下官苦守大堤一月,餐風飲露歷盡艱難,情急時一度欲殉死報國,才有了這點險些拿命換來的功績。大中丞巧取豪奪於心何忍!”
李佑言語之間極不客氣,根本不像是一個六品下屬對二品上司的說話口氣,還直白的點破了對方爭功心思。
這徹底激怒了臉面掛不住的楊撫臺,勃然作色道:“你放肆!”
李大人昂然不退,猶自喋喋不休。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楊撫臺對房門外大喝一聲,“左右給我叉出去…快些!”
他好歹還存有理智,硬生生將一個“打”字憋了回去。現在不是對李佑動手的時機,沒準又是李佑故意使了激將計勾引他動手的,不能上當。
幾個巡撫親兵湧進來,將李大人架住就向大門拖去,一直到了門廊下,才將狼狽不堪的李大人扔了出去…
且將鏡頭轉到九月底十月初的京師,這段時間,鳳陽巡撫與揚州通判李佑二人爭功在平靜大半年的朝廷中算是個比較熱門的話題了,甚至被某些不良人士滿懷惡意的比喻成鍾會鄧艾二士爭功。
此事一定要朝廷做出決斷的,但那天專門為此事開的朝會上一直爭論不休,大學士和九卿之間也形不成比較統一的意見。這事雖然虛,但說重要也太重要了。迷信點想,萬一弄錯人壞了氣運怎麼辦?祖宗不高興降下天罰怎麼辦?
不過朝廷有很多實務要處理,總不能為了這些過於意識形態的務虛事情而耽誤,所以也沒再專門為了二人爭功開朝會。只是在每次朝會或者廷議上討論完別的事情後,順帶的議論一下此事,連續這麼幾次都沒出結果。
一開始,鳳陽巡撫出於種種原因是佔有優勢的。
但守陵太監海公公上了第二封奏章,仔細分析了決泗州大堤洩洪的重要意義。並指出果斷犧牲泗州才是祖陵救險的基石,如果沒有將泗州一帶變成行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