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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左侍郎是正三品,但這不算什麼。翰林這種清流中的清流,得到聖眷後跳級升遷往其他衙門,再正常不過。
天子罷免常侍郎,還屬於比較正常的人事變動,但是讓白學士接任刑部左侍郎,就是很意味深長了。
這是一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究竟是先有罷免常侍郎,然後有白學士接任;還是先有白學士需要進入六部,然後有找藉口罷免常侍郎騰位置?
如果真相是前一種,那無所謂;如果真相是後一種,就值得注意了。作一名合格朝臣,特別還應該注意到是,從理論上,在國朝做到侍郎就具備了入閣資格。
雖然近年來形成了尚書入閣的慣例,但是以侍郎身份入直文淵閣,仍舊是具備可行性的制度。如果天子特別信重某人,但急切間拔不到尚書高位,那麼讓他以侍郎銜入閣也不是不行。但有人入閣,就要有人出來,
想至此,李大人明白了,難怪朱放鶴先生臉色凝重。他也明白了,朱放鶴今晚找他主要目的就是說這些,聽曲子之類的都是掩人耳目的託辭。
他低聲問道:“以你看來,聖上究竟有沒有大動干戈的想法?”
朱放鶴苦笑著說出一句名言:“莫須有。”
莫須有就是或許有?這大概是朱部郎所能吐露的最大尺寸了。
李佑又想起兵部尚書遲遲不定的事情,說不定也是天子統籌考慮在內的。不得議論道:“天子年不及弱冠,時間在他這邊,根不用急,應當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如果剛剛親政,便如此操切心急,未免讓群臣生了警惕之心哪。”
朱放鶴也嘆道:“朝堂爭鬥雖然常見,但前番剛與太后爭過一場,又逢年終歲尾,人心思定啊。對了,在年終前,派往南京查訪鹽案的欽差要回京,天子還等著這個。”
單純從技術角度,李大人給天子這次舉動打了九分。
天子利用彭閣老空前孤立的時機,借勢而的出手罷掉不大不小不至於朝廷震動的常侍郎,然後迅速用親信補位。此後便進可攻退可守,放出風聲觀望眾臣態度,再相機而動。
以兩淮鹽案武器,至少可以壓制住徐首輔不敢亂動,同時等同於懸在戶部之上的利劍。
這彭閣老真成大廈將傾態勢了,誰都想從他身上挖一口好處,出現頹勢不要緊,但人人都以他已經衰頹那就要命了。
李佑敢斷定,如果彭閣老真黯然去職,又空出大學士位置。那肯定是白學士再以刑部左侍郎遷戶部左侍郎,然後入直文淵閣,補上大學士空位參贊機務。
但技術歸技術,技術之上還有其它因素。現在滿朝真的是人心思定,不想生事,天子作觀棋者便足矣,又何苦非要親自下棋。*啟航·…=·喲啶·0…=*
打個比喻,對於滿朝重臣而言,剛剛親政的天子才新入朝堂的外來戶。無論在哪裡,一個新人過於張揚,勢必會引起老人反感,這無關乎立場和道德,是人性的能反應。
這也是李大人被袁閣老奏請免朝參,無論敵友都有莫名喜聞樂見之感的原因,也算他搶班奪權付出的代價。
李大人忽然覺得,他被趕出朝堂,沒有當上天子近臣,如今看來反而是好事,現在的天子,遠遠稱不上成熟。更何況若是天子此時讓他出動當打手,他怎麼辦?
不過李佑還有一點很疑惑,以他目測,天子沒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和水準,這超常發揮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朱放鶴只說了三個字;“段知恩。”
李大人聞言不得感慨連連,太監影響天子,果然比文官有先天優勢,這就體會了一次。
放鶴先生又舉頭痛飲,連灌了幾口酒,才道:“難做!難做!”
李佑同情的給朱放鶴滿上,不用問也知道,朱放鶴作天子信重的遠親宗室,只怕也被天子使喚去做一些小動作。
但朱放鶴乃是科舉探花,經歷是標準的讀書入仕道路,文化心理上更近似於士大夫,所以內心才會矛盾,連說幾個“難做”。
李大人忽然體悟到伴君如伴虎的深意。將君理解成虎是最粗淺的境界,其實真正的虎並非這個君,而是圍繞著君產生的權力博弈!
而且,廟堂之上君臣之間的權力博弈往往是沒有退路的,不會再有更高層次的大人物控制局面。
他便很直白的對朱放鶴道:“官遠離朝堂,幸甚幸甚。你說的這些,聽過就罷,似乎與我關係不大。倒是你要當心了!”
說到這裡,李大人不禁有點沾沾自喜。塞翁失馬,安知非福,這段時間離開朝堂,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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