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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贊同石祭酒的人多,最後徐首輔一錘定音道:“照原議上奏。”
李佑臉色繃的很緊。又一次拱手為禮道:“下官檢校右僉都御使、提督國子監學政李佑,再請首揆老大人及座中諸公三思!”
這口氣隱隱含有威脅之意,使得徐首輔十分不悅。呵斥道:“朝廷自有度量權衡,李大人不必再多言!”
李佑收起禮節,淡淡道;“諸公今日有所惠,下官感恩戴德,日後還要拜過諸君之賜。”隨即他轉身朝門外行去,走到門口時突然暴起,狠狠一腳蹬向門扇。
這朝房平時只是讓大臣早朝前歇腳所用。門禁並不嚴實,很大程度上就是擺設。經李大人奮力一踢,整片門扇登時飛到一丈外,轟然落在了午門外當值巡迴的宿衛官軍身旁,將幾位軍士嚇了一跳。
隨後他們又看到一位怒氣幾乎肉眼可見的年輕大人從東朝房門裡現身。向端門方向走去,卻沒敢上前阻攔。
他們眼又不瞎,能入東朝房廷議的官員,肯定不是凡流,瞧著又正在火頭上,還是不要招惹為好。反正還有別人在場,找別人問出此人姓名後上報就可以了,既然是有身份的官員,那跑不掉的。
毀損宮中器用。也是一項小小的罪名,不過幾十年來沒人犯過,今天卻公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一起。
罪名雖小,卻挺惹眼,叫不明真相的外人議論紛紛。看來在東朝房裡,李佑定然被眾大佬們聯手欺辱了。不知他受了多大的刺激才導致如此失態,想必是慘無人道的罷。壞了朝房門扇,這下少不得又要罰俸以示懲戒了。
話說李佑一怒而去,出了皇城,長隨韓宗迎上來問道:“老爺哪裡去?”
“既然彼輩不仁,那便休怪我不義!去西天請如來佛祖!”李大人憤憤道。
在他之前設想中,最擔心的事情只有一點,那就是在報上議論朝政很可能要引起朝廷或大或小的不滿,這中間平衡點不好拿捏。為此他心思都在這方面,但沒料到自己手裡的桃子直接被摘走。
報紙乾脆不辦還好,他也就不想了,反正作為提倡者但總會留名的。但現在的情況是,朝廷同意報紙開辦了,但主事者卻不是他。這就不能忍了,簡直就是將自己的成果拱手讓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報紙已經被他視為操縱輿論、發展勢力、壯大根基的舉措,以後總不能事事都親自跳出來罷,總得有個合適的吹鼓手。所以怎能平白無故的為他人作嫁衣裳?
李大人口中“西天”指的是十王府,“如來佛祖”更不言而喻。
“聽說你最近又不安分,正在籌備辦報?什麼樣的報?”見了面,李佑尚未道出來意,歸德長公主反而先問了話。
李佑答道:“正為此事而來,卻有大事不好!”
大事不好的時候也太多了點…歸德長公主對此免疫了,不以為意的輕笑幾聲,“遇到難題了?”
李佑滿懷期待的點點頭,又聽千歲殿下拿腔捏調的諷刺道:“你不是很能幹麼,自己單槍匹馬連段公公都能廢掉,還有什麼能難得住你?用得著尋我這女人家求助?”
李大人又一次對女人心思表示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又提起這茬事。
上次對付段知恩時,為不走漏風聲將長公主瞞在鼓裡,還拿她當幌子和收尾工具,讓長公主心裡有點不憤,對此李佑也是清楚的。這段時間前前後後從**到精神已經安撫了數次,本以為已經風平浪靜,卻一不留神,小怨氣又在這裡冒了出來。
李佑悄聲道:“這次事關陛下,你既然沒興趣,那就告辭!”
果然,聽到與天子有關,歸德千歲立刻恢復了正經,喊住李佑問道:“慢著!你說清楚再走!”
李佑麻利的又轉過身,將今日東朝房集議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你們文臣辦報,這與陛下何干?”歸德長公主疑惑道。
李佑剛想吐槽一句“婦人頭髮長見識短”,但考慮到局勢險惡便生生扼住,只分析道:“朝廷是陛下的朝廷,百姓也是陛下的百姓,本該不分軒輊!報紙這個東西,既是朝廷的,也該是百姓的!如果報紙成了石祭酒所說那樣的報紙,後果將如何?文人互相吹捧之下,長此以往百姓只知有朝廷,而不知有陛下了!”
歸德長公主不是蠢人,李佑稍稍點撥,便立刻明白了事態。如果徹底成了文官把持的朝廷喉舌類報紙,顯然對天子是不利的。
生怕千歲殿下理解不到其中意義,併為了自己的事業,李佑不惜暫時充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