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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鋪和他李佑。
高掌櫃忽的想起了什麼,又出言警告道:“這次東家直接以低價大量售煤,深招忌諱,公公們絕對要出死力整治,東家不可不防。”
“這連你也能看出來?”李佑反問道。涉及到政治,特別是具體到他與內宦身上,當然是對立無緩和餘地。”
高掌櫃小聲道:“其中別有內情。東家也知道,各大煤鋪囤煤是需要大筆銀子支撐的。我得過訊息,這筆銀子很多都是出自內宦。”
李佑吃驚道:“竟有此事?”
高掌櫃作為煤業老人,對很多資料都很敏感,根據自己的經驗推算道:“這十天工夫,各大煤鋪囤積的煤據我猜測約摸在四百萬斤左右。其實這裡十六家煤鋪賬上的週轉銀錢不超過二萬兩,全部墊付進去也不夠的,其他就要靠賒款和別處討來銀子了。去掉賒賬的數目,我推斷公公們投進去的銀子應當在三萬兩左右。”
李佑沒想到,以惜薪司代表的那幫太監們涉足煤市居然如此之深。
當初他就以為是太監與煤鋪聯手囤積煤炭並炒高煤價,再出售後獲利分利這麼簡單。確實沒料到這幫太監財迷心竅、猶不知足,為了更多暴利,居然將自己的養老本錢拿出來透過煤鋪直接投資煤炭。
太監大都無兒無女,老了之後只有靠錢來養老,所以手裡的銀子還真可以稱作養老本錢,並不誇張。
李佑想起一句俗語,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啊。他在職來煤市的時候,高掌櫃被迫連黃公公都栽贓,卻沒提到內宦往煤炭裡砸錢,這說明當時還沒有這計事。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這三萬兩銀子從內宦手中流入了煤市?肯定是他被罷官之後,不然那幫太監沒膽量冒險。
李佑可以想象到,之前太監們也要看風向的,因而不敢輕易投入自己的養老本。但自從他在天子面前倒了黴,敗得毫無還手之力丟官棄職後,一干公公們便都以為百分之百賺大錢的投機春天到了一連那當朝戰鬥力第一的李佑都無法阻止,所以囤積居奇必將取得豐碩成果,於是紛紛把銀子投進煤市去炒期貨。
不知道惜薪司那位黃公公投了多少銀子進去?有沒有其他著名大太監的本錢?李佑突然很有興趣知道口可惜這個細目除了當事人沒人能說清。高掌櫃也只能根據經驗估算出近日流入煤業的外資總數而已。
但李大官人知道,如果自己攪亂了煤市,那些砸養老本進去炒期貨的太監非要與自己拼命不可。
最大的阻力和挑戰就在於此,不過近年來他又何曾畏懼過戰鬥,李大官人忽有熱血沸騰之感。政治與經濟,權力與陰謀,華麗,繽紛,ji昂,這才是屬於他的舞臺!(未完待續。!~!
五百八十一章 勿謂言之不預也(求月票!)
李佑與高掌櫃探討被報復的可能性時,煤市中的其他十六家大煤鋪也在煤業公所大堂聚會,並就泰盛煤鋪擾亂市場這個問題商議了半個時辰。
德高望重的行業首領葉老掌櫃雖然很榮幸的被李佑當面罵成無恥老賊(他確實應該感到榮幸,享受到了某些當朝一二品大員待遇),但他此時忍辱負重的表示,願顧全大局,不計較個人榮辱得失。只要那泰盛煤鋪若能迷途知返,放棄低價售煤的錯誤做法,便仍可按照友好同業看待。
有人提議道:“泰盛煤鋪若繼續低價放煤時,我們湊起人手去吃入如何?十六家所有夥友召集親朋,總能招呼起幾百上千人,就算被限購,吃入一半問題也不大,這樣便減少低價煤炭外流而影響行情。”
可惜沒有人呼應這個想法,一來銀子吃緊,二來似無必要。
他們這些大煤鋪,平常賬上週轉銀子也就二三千兩銀子(請看官們不要自動代入金百萬來鄙視),為囤積煤炭已經花的七七八八,沒有餘力再拿出一筆閒錢吃下泰盛煤鋪的煤。
要知道,據打探到的訊息,李佑手頭裡的煤是北邊某地積壓了兩個月的產量,少說也有三四十萬斤,多了算更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接盤吃入托住煤市,化整為零又化零為整的費力氣不提,會不會被李佑識破拒售也不提,只說籌備收購銀子就至少需要五千兩左右。
放在正常情況下。十六家湊出五千兩不難。現在各家在銀子上面都已經很吃力了,雖說咬咬牙掏家底也能湊出五千兩來,但是大家都不太有積極性。
更何況就算零零散散將泰盛煤鋪出售的煤都吃下來,又有多大的意義?不管購買者是誰,“泰盛煤鋪低價售煤”這件事情還是發生並落在百姓眼裡和心裡了。所以將泰盛煤鋪售煤吃入的提議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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