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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從今天起各衙門開始封印過年,按照傳統習慣到了聚會公宴的高峰期,他要抽出時間去趕場。不可能還蹲在煤市數銀子。
若放在往常,李佑未必稀罕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酒宴,但如今他地位奇怪,堅決不能別人當邊緣人,所以要去刷存在感並瞭解各種動向。
回家路上,李佑特意稍稍繞了路,從吏部文選司郎中左大人家門口過。他打算去拜訪左郎中,打聽吏部衙門公宴時間。兩年來與吏部混得這麼熟了,李佑很不拿自己當外人。
非常湊巧,李佑在大門口遇到了正要外出的左邦瑞左大人。連忙見禮道:“左部郎這是要去哪裡?”
“原來是李賢弟,稀客稀客!”左郎中還禮道:“無它。我部今晚飲宴聚會共賀新年,我這便要去的。”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李佑順嘴就道:“也好,在下同去。”
左大人臉上現出為難神色,“這…你還是休要去了。”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瞧不起在下麼!左大人太叫在下失望了!”李佑憤世嫉俗道。
左大人嘆口氣,“你這說的哪裡話。但都知道你和林駙馬是一對倒黴蛋,又被千歲下令在歡場封殺,今夜可是請了妓家助興,帶著你去了算不算破禁?若招來麻煩如何是好?所以,你不要叫老兄我難做啊。”
李佑大怒,“貴部堂堂外朝第一衙門,還怕了歸德長公主不成!”
“並非是怕,召妓助興這事不理直氣壯啊,只要鬧起來就是我們丟臉面,沒地方說理。再說你這人太招眼了,遮掩都遮掩不住,去了必然就傳開。”左郎中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李大官人為之語塞,無可奈何的埋頭上轎回家。
連吏部都如此忌諱,其它的衙門可想而知,興致勃勃的李大官人好像被當頭潑了一桶雪。原本以為自己這幾日要當繁忙的酒場大紅人,結果全都落了空。
沒奈何,李佑只得徹底收了心,難得徹底消停下來,安安穩穩在家過年。景和九年的最後幾天,他不是領著一雙兒女出門賞雪逛廟會,就是指揮下人打掃收拾家中,間或數一數煤鋪送來的銀子。
除夕夜晚,闔家團圓(其實少一個),在後院堂上擺了豐盛的年夜飯,李佑與妻妾邊吃邊說笑守歲。大姐兒和二郎兩個小孩子熬不住,兩更天時,就困得在旁邊軟榻上滾作一團睡著了。
不用看時間,只要聽著爆竹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密集,就知道新年漸漸的臨近。
李佑忽然想出了一個取樂主意,對妻妾們道:“新年新氣象,老爺我的景和十年初夜給你們誰呢?卻有個遊戲在此,誰能猜出我此刻心中的意思,誰就可以初一到初三連續與我同眠!如何?”
閨房之樂,勝在互相打趣,輸贏並不重要。但大房婢女梅枝卻較真道:“老爺你這哪有準頭?就是有猜對了,你要偏心不認,又有什麼辦法?”
李佑對著梅枝笑罵:“偏是你這小婢多心,還信不過老爺我麼!那你去拿紙筆來,老爺我先將心中所想寫下來。你們都猜一遍後,再亮出答案,這樣總做不了假罷。”
梅枝還真去取了紙筆回來,李佑揹著幾房妻妾婢女,在紙上寫了字,然後嚴嚴實實的摺疊起來,誰也看不清裡面筆跡。
“現在可以開始了。”李佑掃視一遍,對劉娘子道:“你先猜?”
劉娘子蹙眉半晌,猜道:“家中平平安安?”
李佑笑而不語,又以目示意二房金姨娘,金寶兒先看了看熟睡的女兒,才笑嘻嘻的猜道:“兒女康健。”
沒等老爺示意,下一個關繡繡主動猜道:“升官發財。”對這個答案,她相當有把握,一定沒錯的!
李佑嘿嘿笑了幾聲,還是不說話,又去看四房程姨娘。程賽玉小娘子眼眸轉了幾轉,拍掌猜道:“有了,不消說,老爺定是想著遠在南邊的俞娘子!”
最後一房是有孕在身的馬氏,咬著嘴柔聲道:“買了隔壁的宅子?”這個答案,倒讓眾女意外的很,紛紛笑她取巧。
妻妾猜完,輪到梅枝,想也不想的說:“李家早日有人襲爵!”這個答案,不用別人猜,絕對在預料之中。
李佑忍不住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沒一個猜對的!”說著就要開啟紙團。
金寶兒忽然想起什麼,輕聲叫道:“老爺莫急!小竹還沒有猜呢!”
小竹坐在窗戶底下,今晚不知牽動了哪根心腸,有點鬱鬱寡歡,不太像喜氣洋洋過年的樣子。聽到有人喊她名字,猛然抬起頭,大大的眼睛十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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