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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無心之失,稍加誡勉即可。吏部外放數千裡,分明是私心作祟,蓄意報復。”
最後焦點又集中在那天尤和揉爛吏部公文時,究竟知道不知道公文內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兩個爺爺級大佬上了火氣掐架。天子左看右看也不好勸,無可奈何下諭讓在場的其他人今天上殿作證,要用事實說話。探求出真相,那輸得一方自然沒話可說。
這就是將石祭酒、李督學、孫御史人證三人組叫來的原因。三人組中,石祭酒級別最高,地位最尊。年紀最大,所以要先表態。
石大人是個正道人,不會公開的昧心說謊,所以沒有猶豫,當即對天子奏道:“當時純屬意外,尤大人實乃無心之過。”
石祭酒多年的品牌形象放在這裡,他說尤大人只是無心之過,殿中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相信了。這尤和看來確實不是依仗袁閣老撐腰驕狂跋扈。
袁閣老也稍微鬆了口氣。但問題在於,真相不一定正確,正確不一定是真相。故而還要聽聽別人的說法。
景和天子在寶座上望了望李佑,按說第二個發言的應該是他,但天子忽然有種“此乃利器不可輕啟”的感覺。為了消停事端,於是又將龍目轉向另一個辦報副總裁官孫御史,垂詢道:“你是孫一江?當日之事可曾目睹?”
從剛才得知來意,孫御史心裡很是鬥爭了片刻。此時聽到天子詢問,他一咬牙答道:“當時李佑曾語及有關監生歷事之公務,尤大人越殂代皰在先,悍然毀損公文在後,言其驕狂跋扈並不虛假。”
孫御史的話很是精妙,與石祭酒的話細細比較,字面上並無相反意思,但卻偏偏就讓人感到其中含義是相反的,他這是要趕走尤少卿啊。
孫御史當然有足夠的理由趕走這個同為副總裁的同僚。其一,袁閣老一直有首輔野心,多年來與自己的靠山並不和諧,沒必要幫著袁閣老。
其二,他不想讓尤少卿繼續當副總裁,不然以後等到報紙升級,就多了一個競爭正官的對手。趕走尤少卿,即便再來一個新人副總裁,那資歷就比自己差了一點。別小看這一點,以後足以影響到轉正問題的。
人證三人組中,前兩個意思居然是相反的,真假不重要,態度決定一切。所以還是不能作出判斷和決定,也只能看第三個人如何說法了。
望向這第三個人,殿中大臣齊齊打起了精神,這可是李佑時間,精彩不容錯過。李佑表示哭笑不得,他根本沒想當焦點。
大部分人包括趙天官在內,都是看熱鬧,唯有袁閣老與寥寥數人心急了。這事李佑就是始作俑者,他狗嘴裡怎麼可能吐出象牙?左都御史江辛嶽以目視袁閣老,不知該如何辦。
雖然袁閣老兩年前就下了決心,堅決不親自出面和李佑進行“語言溝通”,免得屢屢自降身份的事情再次發生。但現在也只得毅然出列對天子奏道:“此事之中,李大人與尤大人一樣,都是當事人。故而難免心有偏私,做不得人證。”
袁閣老這話也算有道理,最多不過是帶了點情緒。因為嚴格來說,當時事情是發生在李佑和尤少卿之間的,所以讓李佑作證顯然會有所偏頗,就是衙門斷案,也不能讓李佑來作證。
這時候,李佑突然開了口,也對天子奏道:“臣有所不服!袁閣老憑空妄加揣測,無緣無故斷定臣心有偏私,先將臣定為不可信之人,這等話語也是可以在陛下面前隨便說的嗎?若以此論,袁閣老才是真正心有偏私之人,所以才會說出如此武斷之言!”
袁閣老言之有理,李大人卻迅速抓住漏洞更有理,眾人不得不佩服,這等反應和口才確實機敏。
景和天子不禁感到頭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尤少卿的事情還沒有平息,眼看李佑和袁閣老又要因為隻言片語吵起來了。對這兩人的吵架歷史,他可是印象深刻的,想當初李佑第一次在朝廷中吵架,就是和袁閣老互相對罵。
總不能不讓李佑說話,不然豈不就等於認同了袁閣老所說的“李佑心有偏私”?景和天子考量片刻,問道:“當時狀況,李佑你可盡言之,以為旁照。”
袁閣老大驚失色,真要讓李佑議論此事,黑白顛倒都是小意思了!悔不及方才說話帶了情緒,讓李佑抓住了把柄。
李佑得到天子示意,便奏道:“當時臣與尤大人之間,臣也微有過錯,此後尤大人無意中才鑄下過錯,其實正如石祭酒所言,無心之失而已,亦不是重罪。”
此言一出,出乎所有人意料,李佑這是要為尤少卿開脫?沒想到李佑居然如此寬宏大量不計前嫌,這是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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