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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瞧這李佑,差不多就有幾分此般架勢。”
高運同聞言哈哈一笑,“運使所言極是!”
丁運使又道:“至於整飭鹽法事,不必憂慮,明日看了風頭後再做定奪。本官斷定,李佑與撫臺,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勾結機會,現在很難聯手了。”
“楊撫臺欲重振聲威,李佑要做能臣偱吏。如果兩個都想出風頭的人碰到一起,合不來的可能性大於合得來的可能性,只怕都要嫌棄對方。”
“楊撫臺此人雖稱得上寬厚長者,其實敏而不利,優柔寡斷,少果決自信。去年秋汛時,換個稍微果斷些的人,早就不惜代價決堤分洪了,就像李佑水灌泗州一般,結果楊撫臺猶豫不決,黃河數處嚴重決口。聽說他們現在並不合拍,大概是楊撫臺遇到李佑,心裡猶豫打轉不敢接納,他沒有信心掌控李佑。”
“而且,那李佑是個桀驁之人,這次卻強忍性子卑躬屈膝寫了三首諛詩,對他而言已是頗為難得。如此付出尚不能得到楊撫臺的肯定和青眼,以他的胸懷必然心生芥蒂,不當場翻臉就不錯了,說不定已經記恨上。”
高運同由衷讚道:“運使足不出屋,便知天下事。”
一夜無話,到了次日,丁運使和高運同按著時辰來到巡撫行轅,到了大堂坐定等候。
此時巡撫尚未露面,但他的公座左右卻已擺出了幾具特製的木架。
左邊木架上放有木盒,一看便知是印盒,裡面大概是巡撫的關防。
而右邊有方圓不到三尺的藍綢旗幟一面,一尺多長的橢圓形木牌一面。旗幟與木牌的中間皆有金色“令”字樣,都用木杆掛起插在木架上。
左邊之所以是關防而不是大印,乃是因為巡撫用的是欽差體制,所以不用正方形大印,而用長方形關防,其他書友正常看:。
右邊這旗幟和木牌,便是朝廷賜給督撫以示節鎮之重的旗牌,也就是小民百姓口中常與尚方寶劍相提並論的王命旗牌。更離譜的傳言是,上面有“如朕親臨”字樣。
欽差關防、皇命旗牌都是督撫大員與其他地方官不同的權力象徵,隱隱含有幾分代天行事的意味,最厲害的督撫還擁有尚方寶劍。
雖然什麼先斬後奏都是無知百姓瞎扯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只要中央政權的威望不崩潰,這些源自於朝廷的權力象徵物對地方官場天然帶有威壓作用。所以在國朝,只有督撫可以稱為封疆。
如今楊撫臺將自己的地位象徵都擺到了巡撫公座左右,無形中使得大堂內氣氛莊嚴肅穆。如果再有尚方寶劍一柄,那就是在地方所能見到的最華麗耀目的組合了。
看在眼裡,丁運使暗道,不過是一次普通議事而已,這楊撫臺卻將手裡傢什都搬了出來,顯然意在示威,真是有點大題小做。
要知道,皇命旗牌這玩意,損壞了是要受罰的。但旗幟也好,木牌也好,時間長了很容易破損刻蝕,所以一般督撫大員都將他當寶物收藏,輕易不現於人前。所以才有到了需要臨機處斷時,請王命旗牌的說法,是要請出來的。
丁運使的腹誹不提,沒過多久,聽到幾聲高喝,伴隨幾聲鼓響,朱袍玉帶的鳳陽巡撫楊中丞在親軍護衛之下,威風凜凜的進了大堂。
楊撫臺掃視下首,只看到丁運使和高運同,而李佑此人全不見蹤影,便問值堂旗牌官,“李大人可曾到了?”
旗牌官稟覆道:“回軍門!李大人先前來過,不過又返回了,道是稍等片刻後再過來。”
“遣人去催,書迷們還喜歡看:!”楊撫臺喝道。
此刻堂中眾人聽到堂外有聲高呼,“下官來遲了!恕罪恕罪!”
隨著聲音,身材高大的李佑踏進了大堂,剎那間楊撫臺與丁運使均感到眼前一花。
只見得李大人身上並非他常穿的青色雲錦白鷳官服,而是一件大紅袍。繡有飛龍從肩膀處繞體盤旋,在胸口龍首昂然、張牙舞爪,而左右兩條寬大的袖子上,也各有一條龍紋。
遠遠望去,李大人遍體金色龍紋,下襬幾道江崖海水紋,配上臨風玉立、俊朗出眾的堂堂儀表,異常華麗眩目。端的是極好人樣子,如果出使番邦,定會炫耀天朝人物,懾服萬方群蠻。
明明品級都高過李佑,在那一瞬間也都生了自慚形愧之心。剛剛研讀過史書的丁大人腦中不由得冒出漢代一句話——不圖今日復見漢官威儀。
走得近些,楊撫臺與丁運使才辨別出李佑胸前那龍首上的牛角,原來是並非龍、蟒,而是類龍的鬥牛。兩人這才記起,李大人是被賜予了一件大紅繡緞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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