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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大義在手,想必李佑憑藉自己的本事和後臺,在揚州城又是有權有勢的,足以與鹽運司相抗。
而鹽運司、鹽商與李佑是大敵,如果李佑得勢,雖然整不倒鹽運司,但鹽運司必然是窮於應付的。
先前鹽運司可以影響到地方,而李佑滲透不進鹽運司,所以才顯得無可奈何。但如果李佑有了整飭鹽法的名頭,而鹽運司對地方影響大不如前,此消彼長之下,必然導致鹽運司處處被動。
到時候鹽務衙門只能找無冤無仇的巡撫衙門求救了,因為在地方上,只有巡撫才具備對李佑進行壓制的權力,其他書友正常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如此一來,鹽運司便輕鬆到手,他楊負又何必費盡心力的想法子去打壓收服鹽運司?用好李佑足矣!
同時李佑與鹽運司糾纏起來,迎駕事務總要略微放一放了,去插上一手也未嘗不可。
其實楊撫臺的思路與李佑差不多,都想讓對方去做捕蟬的螳螂,而自己當黃雀。
楊撫臺向朝廷推薦李大人,也有擔心某些人別有用心的推薦他,所以要先讓自己捨身事外的心思。
在這件事上,他作為駐守揚州的正二品巡撫,所奏請當然是最有影響力的,別人的奏摺比不了,要同意也只能同意他的奏請,讓李佑整飭鹽法。
整飭鹽法只是個差事,關係不到品級,只要讓李佑去做,暫時就沒有他的責任了,便可以坐山觀虎鬥。
可是楊撫臺沒有料到,朝廷批了他的奏請,同時也批了李佑的奏請,結果在互推之下,雙雙加了整飭鹽法差事。只不過一個掛了總理名頭,一個是兼理而已。
也就是說,朝廷看待他與李佑兩本奏疏居然是一視同仁的!
對此楊撫臺驚愕無語,不親身體會一番,只聽口頭傳言,誰又能真正認清李佑的潛勢力?徐樹欽說的不錯,李佑此人確實要當成平等人物看待才是。
其實楊撫臺在過度驚訝之下,猜測的有點誇張了。李佑並不是完全靠勢力,而是他作為第一個多了三百年曆史見識的人物,對大勢和機遇嗅覺敏銳,抓住了時機挖坑而已。
不過李大人雖然挖了坑,卻把握不住挖坑的後果,將自己也變成了“整飭鹽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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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八章 兩淮鹽業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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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三月,春暖花開,揚州城又要到一年當中最熱鬧的兩個月,城裡城外彷彿一夜之間多了無數人,書迷們還喜歡看:。郊外必將又是綵衣香車、畫舫笙歌的世界。
按說又到了諸位豪商爭奇鬥富、遊春逐妓,順便誇耀豪衣奢食的季節,可是今天,本不該熱鬧的新安會館忽的熱鬧起來。諸位大鹽商不約而同的在會館裡品茶清談,對此老熟客都曉得,定是又有大事發生了。
不過在會館慎行堂中,諸位已經就坐的鹽業巨頭只是風輕雲淡的娓娓而談,不急不躁,其他書友正常看:。若不是周圍擺設奢華,在座眾人金裝玉飾,只怕以為是一群無所事事之人圍聚在茶鋪裡閒扯。
不知過了多久,有位個頭不高但卻壯實的人影從外面閃進來,爽朗的對這堂中拱拱手,“各位賢兄賢弟,在下喜事臨近,正在家中籌備。忽聞召喚,不曉得列位同業有何見教?”
先前在座眾鹽商裡,有人叫道:“金百萬!你每年都娶個小的,早不稀罕了,算得什麼大喜事。這次整飭鹽法的事情,你若知道些什麼,今日趁早與我等一齊交待了。別又如上次一般,明知天子南巡的事情,還藏著掖著不講同鄉之義!我等可不像你,平白得了一個好女婿。”
原來這些鹽商都在昨日聽到了朝廷要“整飭鹽法”的訊息,本來也沒什麼,但得知李佑那個黑青天竟然被任用整飭鹽法,頓時人人生了危機感。
李大人不掌握鹽事時,都要屢屢興風作浪,雖然不能傷筋動骨,但估計只是權力受制約的原因。可現在不同了,如今他一朝權在手,有了“整飭鹽法”的大義,便像出籠之猛虎,後果很不堪設想哪。
如果是別人還好,關鍵是李佑這個人實在令人生畏。如果李大人第三次掀起白色恐怖,估計倒黴的還是他們鹽商,而李大人八成又要踏著鹽商的臉面和淚水,由五十年一遇的青天升級為百年一遇的青天。
淡定不住的大鹽商們今日便聚集在會館議論,但是大家卻發現金百萬卻沒有來,於是更不能淡定了。
雖然自去年年底以來,金百萬漸漸幫親不幫理,與他那幾乎堪稱鹽商公敵的女婿李大人打得火熱,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