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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今夜該到三房歇宿。明亮的燭光下,桌上放著幾疊賬本,李老爺掀簾進了裡屋,恰好關繡鏽也盤點完畢,坐在繡墩上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
“聽說你今日都在清點?這是年終的總賬?”李佑問道。
關姨娘答道:“是的,每年都有這麼一遭,夫君明知故問麼。”
李佑拿出一封文書,“家裡來了信,母親想念小孫子。本想過年時可以讓你回家,但又想此時天寒,在外奔波容易得病,還是不要動身了。”
“任憑夫君吩咐,明年春暖花開時動身也可。”
起兒子,李佑又問道:“你曾起好了名字?”
關繡鏽狡黠的笑了笑,“妾身倒是有一個,李世勳這個名字如何?”
世勳…李佑臉皮抽了抽,這個名字還是留給繼承指揮使勳官那個兒子用比較合適罷。他給兒子掙來了一勳一蔭兩個坑位,別人聽了世勳這個名字只怕都會下意識覺得此子要繼承勳官。
李老爺只得苦笑道:“換一個,換一個,不如叫世蔭,多麼吉利。”
關繡鏽微微撇了撇嘴,“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能算得了什麼,夫君當真小氣。”
李佑顧左右而言它,扯開話題道:“今年你那店鋪賺了多少銀子?不如打個賭,你店裡賺的銀子若沒有我賺的各種孝敬常例多,那大郎就老老實實叫李世蔭罷。”
“夫君又來假模假樣的糊弄,故意找這不公平的比試,純屬欺負人。妾身小本生意哪有你們父母官來錢快,你之前已經入賬千兩了罷。妾身正經買賣,有入有出,貼補家用而已,怎麼與你淨賺不賠的大老爺比?”關繡鏽洩氣道。
瞧著她無可奈何卻又不服氣的模樣,李佑暗暗得意,咱賺的錢還是比你多,這便是硬道理。笑著顯擺道:“那可說不定,為夫今年上任初始,又是四月底才到任,所得不多。這幾日又得了五百,加起來約莫千五之數,委實不算太多。你那綢緞鋪子和鹽行有多少?”
關姨娘的臉色在燭光下忽然閃了閃,瞬間宛如春花綻放般的燦爛,直晃得李老爺炫目。又聽她一口氣乾脆利落的說道:“剛剛算過,淨利兩千一百兩!夫君不許圖賴!”
什麼?竟然比他的灰色收入還多!李佑大驚,“這不可能!往年你也不過七八百的利,今年又只是半年生意,怎麼會有兩千兩!”
關繡鏽喜滋滋道:“不到揚州不知道揚州人的錢好賺,從蘇州販綢緞,一兩二的本,才運了二百多里水路到揚州就是三四兩的賣。而且揚州人酷愛時新,而且追捧蘇州貨色,賣掉一批,再上一批,只要說前面那批樣式過時了,新的這批才是時新貨色,登時又賣空了。”
“而且舊的那批已經制成衣裳的,他們時常又拿出來賣掉。妾身在店裡開了估衣櫃臺,專收成衣,收了就使人倒手賣到附近市鎮縣城,一進一出又是一大筆。”
“有大老爺你的名頭,連各種稅銀都免了,揚州的銀子太好賺了,半年就有了過去兩年的利。再加上新的鹽行生意,淨利超兩千再容易不過了。”
最後關姨娘總結道:“夫君你堂堂男兒,不會說話不算罷?”
工作太忙無心關注家裡生意的李大人愕然無語,怎麼會比自己還多?挖的這個坑真不好跳出來哪。
此時,前頭傳話說店裡的掌櫃求見關姨娘,李老爺納悶,這晚上能有什麼緊急事務?不過挺感激這掌櫃在尷尬時刻打岔,便隨著關繡鏽一起去了前院見掌櫃。
那掌櫃行禮後稟報道:“今日傍晚,有自稱謝氏的茶行、木行、油鋪三家掌櫃來店裡,說是願與東家合夥,四六分成,他四我六。小的不敢做主,連忙來請東家示下。”
關繡鏽對此莫名其妙,這是上門白送錢麼?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其中莫非有詐?
原來如此,李老爺卻心情放鬆的哈哈大笑,“來得巧!繡姐兒,這也是為夫的入賬,細算起來還是為夫多哪,大郎就叫世蔭了!”
這必然又是夫君搞的鬼,關繡鏽無奈嘆氣。如果有可能,關姨娘寧願將這三家合夥全都推出去,為兒子換回一個世勳的名字。想至此,便忍不住在心裡暗唾夫君幾句“貪官汙吏巧取豪奪”。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衙門的慣例是臘月二十二日開始封印放假,其他書友正常看:。但還有個慣例是府縣官會面碰頭,再共聚一堂舉辦公宴,慶祝這年終歲尾時刻。
所以在二十二日,同署府事李同知去了府衙,與署理府事羅參政進行會見。雙方在和諧愉悅的氛圍中,進行了親切而友好的交談,就未來揚州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