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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三品官員沒什麼興趣參與因為他們已經不是六部侍郎就是寺卿,下一步考慮的位置是尚或者巡撫,所以就算多出一個三品衙門,與他們前程關係真不大
而一些老資格四品則躍躍欲試,想要支援附和彭閣老的意見多一個三品衙門就多了一個升官機會,何樂不為?
又聽彭閣老說:“做事自當一鼓作氣全力以赴,豈可瞻前顧後、畏畏腳?”
李佑繼續辯道:“熟慣事情可以如此但新生事不同,乃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一步一個腳印的好如若彭閣老以為宣院定為五品太低,那今後事情漸漸步入正軌後可以再將衙門就地升級,有何難哉?”
以後就地升級?這是想要便宜你麼?彭閣老想道,正要再說什麼,那李佑又開了口:“辦官報之事,目前仍在摸索嘗試,模樣多有不完善之處,虧空也尚未消弭,很有可能再次陷於半死不活境地
遍覽殿上諸公,能做到三品柱石股肱皆不容易,如果主持宣院,一時不慎官報又陷於困境,那將何以自處?又將何去何從?拔苗助長的彭閣老肯承擔這個責任麼?但若僅僅是略小的五品,那就很好處理,對朝政影響也不大”
別人說這些話,未必能令人信服,但李佑如此說,意義就不一樣了畢竟新式報紙概念是李佑首創的,也是在他裡展示出威力的,別人目前尚無成功案例,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是權威
殿裡那些蠢蠢欲動的四品朝臣,此刻忽然齊齊的收住了心思,李佑這話,不簡單,真不簡單,很意味深長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聽出了李佑的意思,但彭閣老認為自己聽出來了,這幾句話含有綿裡藏針的威脅——無論誰來當這個三品宣院,把事辦砸了別怪我
若是別人吐露出這種意思,那就是氣急敗壞的表現,彭閣老只會一笑了之,但他不敢這樣輕視李佑,李佑絕對有資格說這番話
彭閣老之所以議將宣院升級為三品,是因為他有個故舊擔任僉都御使已經八年,算是最老資格的四品官,也該著升遷了所以彭閣老出面試探一下,想看看這次有沒有機會,為這個故舊爭取升為三品的機會
不過李佑的暗中威脅像是潑了一桶涼水,將彭閣老澆醒了送故舊去當李佑的上司,而且一個還是滿懷怨望又掌握實際業務的李佑,那不是羊入虎口麼?
李佑志在必得,卻被剝奪了晉身正印堂官的機會,豈肯善罷甘休?上次朝廷剝奪了他辦報的權力,後果如何?有天撐腰,他的報復不是那麼令人好受的
遠的例有蘇州的毛知府、石參政,近的例有揚州的羅參政、丁運使、楊撫臺,更近的例還有國監辦報廳兩個前副總裁官…
上面這些人一個個閃過心頭,無數先例告訴彭閣老,李佑的威脅不是說笑,不能把自己人送去給李佑當靶,那是肉包狗有去無回
再說李佑辦官報那個思路不錯,客觀上並沒有對他們不利,暫時何必多此一舉?無論是否新開宣院,報紙在實際上已經掌握在李佑裡了,所差只是個名頭而已,為這個虛名和李佑死拼到底並不值得
想至此,彭閣老並不再說什麼,退回了班位
首輔出來晃了晃,回去了,次輔出來晃了晃,也回去了排行第三的華殿大學士袁閣老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出面的意思,他是看天臉色的,天貌似偏心李佑,他有意見也只能忍著
至於盧閣老,肯定是大力支援李佑,另一個大學士楊閣老對李佑態度向來還可以,想必也不會唱反調最末位的東閣大學士金閣老,這個情況下是什麼態度已經無關緊要了
內閣大佬如此,基本上就定下了調眼見大局已定,天正要開口下達聖諭時,今日侍班的翰林院編修李登高突然從旁邊出列,有本要奏殿中君臣好奇的看向李編修,不知他又有什麼話講
李登高聲音略顯尖利,“報紙為聖上不可不察,李佑出身卑劣賤役,人品本是低下,身無功名,才學不足,焉可託付主持公論之重任!”
本來殿中還有些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但聽到李編修的話,登時又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無數道目光變得愕然
俗語云“人不臉,罵人不揭短”,李登高這些話,那既是臉又是揭短,把李佑往死裡去得罪啊
話說在朝堂上相爭時,還真沒人拿過李佑出身來當靶攻擊原因有這麼幾個,一是李佑各種光環太耀眼,某種程度上可以抵消出身不足;
二是並非人人都有好出身,攻擊李佑出身,容易形成地圖炮,得罪一大片出身差的人,從而平白樹敵;
三是朝爭本是論事,拿出身說事反倒顯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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