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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李佑正在國子監裡坐衙,並看辦報廳的賬本,算計銀子虧空以及如何扭虧為盈的問題。忽然聽到稟報說:“禮部儀制司員外郎朱放鶴前來拜訪李僉憲。”
這似乎是放鶴先生第一次親自到衙門裡來找他?對於這位宗室好友,官面上禮儀規格顯然應該高一些的,所以李佑連忙出迎,口中道:“稀客稀客。”
朱放鶴大笑幾聲,“我本就是負責學校事的,到這國子監來卻被你稱作稀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譏諷我失職。”
這…李佑搖頭苦笑,就是說套話也得分人分場合,一不留神就險些得罪人。將朱部郎請進公房,上了茶後問道:“今日放鶴先生大駕光臨,所為何來?”
朱部郎性子爽朗,與李佑也熟稔,所以也不繞彎子,直說道:“事情說大也不大,那禮部海尚書託我向你傳話,請你向諸公再發一次約稿的文書。”
李佑聞言心知肚明,這肯定不僅僅是海尚書的意思,而且還是內閣那幾位的意思。只不過他們放不下身段和臉面,所以請朱部郎這個身份超然的朝堂“及時雨”傳話。
只要自己再給他們發一次請他們投搞的文書,他們自然也就有了臺階下,積極地撰文向真理報投稿。可是,自己已經給過他們一次臺階,憑什麼再白給一次?
朱放鶴對李佑道:“為兄這年頭也熬得差不多了,天子有意提拔我為儀制司郎中,吏部是沒問題,現在需要內閣那邊點頭,不然總是名不正言不順。”
“恭喜恭喜!放鶴兄真不容易。”李佑抬手道,隨即也懂了朱放鶴的意思。
其實從理論上說,一個五品郎中由吏部提名,再經天子硃批就可以任命了,銓政就是天子和吏部的事務。但在實際上如果內閣不點頭,確實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特別是硃批還要下發內閣才能形成詔令。
若是別人還好,如果能打通吏部和天子的關節,同時不怕得罪內閣,便可以不用講究,但朱放鶴不行。他有宗室身份,本來混文官圈子就很敏感,再稍有不講究,只怕要閒言碎語滿天飛。所以在程式上需要比別人更嚴謹一些,不然就有些“得位不正”的意思。
朱放鶴作為景和二年春闈大比的探花,至今已經八年了,才是個禮部儀制司員外郎,明顯是因為宗室身份被朝臣壓制的結果,天子也沒奈何,偏偏他又不想走勳戚路線。
如今有個進步為禮部最核心司的郎中機會,對朱放鶴來說是十分難得的,內閣就拿此事來做他李佑的文章。
李佑腦中轉了幾轉,就將此事前因後果想的通通透透。沒等他開口,又聽朱部郎道:“這裡面的門道,為兄也看得清楚,內閣不過是用為兄這點前程與你討價還價。按說為兄深受皇恩,別人也賣幾分面子,所以不用在乎官位品級。
但是為兄覺得,你若藉機與內閣那幾位在報紙問題上言和也好。總不能真這樣一直僵持罷,短期內你固然可以憑藉先機佔得上風,但時間長了,對你總是不利的,那畢竟是四個閣老。”
朱部郎知道李佑的性格,擔心李佑這次又是“死狗也要上牆”,所以才搶先出言勸說。
李佑微微一笑,“其實我也等待著這個機會,既然放鶴先生親自說和,那我豈有不從之意。不過我也有幾個想法,與放鶴先生參詳參詳。”
一刻鐘後,朱放鶴不由得嘆道:“別的不提,你這沒機會也能創造出機會的本事,為兄是十分佩服的。難怪你前幾日選官會選這個位子,這次真要成了,你就是最年輕的朝廷堂官了,這心思簡直玲瓏到了極點。”
李佑高深莫測的說:“世間之事,從來不缺少機會,缺少的只是發現機會的眼光。”
報紙只是一個平臺,在目標客戶範圍內,當然參與平臺的人越多越好,無論是自己的同黨還是仇家,可謂是多多益善。這本來就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生意就是生意,無關乎人情。
李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將那幾位內閣大佬排斥在真理報之外,只有他們使用並依賴這個平臺,那麼這個平臺才有價值,執掌這個平臺的他李佑才能獲得實質性的影響力。
現在,終於等到他們沉不住氣了。
六百二十八章 空城計?
(無彈窗閱讀)李佑知道自己在走鋼絲,也知道若一直僵持下去的結果很可能是對自己越來越不利這次內閣可以拿朱放鶴升儀制司郎中的事情做章,下次沒準就是別的事情,這方面的主動權永遠握在內閣裡的
只要那幾位閣老還在內閣佔多數,只要自己沒有換閣老的能力,那麼少不得要疲於應付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