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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不由得捫心自問,如果出現了大朝爭,自己該怎麼辦?
上輩子翻看史書,常常揮斥方遒指點江山,這個做法是對的,那個做法是錯的。但如今自己親身處在這個環境中,卻看不清怎麼做是對的,怎麼做是錯的。
從功利角度去說,誰都知道應該站在勝利者一邊,但天知道這次最後誰勝誰負,或者乾脆就沒有勝利者。
若從道義角度去說,他的立場又在哪裡?靠著文官發家,走的文官晉升路線,基本被朝野當文官看待。但同時又與長公主有一腿,還掛著世襲三品的勳位。
所以可供做出的選擇太多了,哪邊都能靠上。甚至只要敢下狠心自行了斷,司禮監的金交椅估計都可以占上一個。
按說他該選文官路線不動搖,但是皇帝是永遠不會被打倒的…表現太積極,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髮配到雲南貴州,順便青史留名了。
這便是李大人絞盡腦汁全面發展,費盡心機腳踩多隻船的壞處了,不然也不至於在此猶豫。
不知道歸德長公主今夜對自己提起的那個位置,會不會與本次朝爭牽扯到…
即便從大節角度去說,為了江山社稷國家民族,李佑也看不透究竟如何分配權力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
功利、道義、大節,全都不能做出有效抉擇,想至此,李大人便自嘲幾句,他是不是將自己看得太高了?
不過是正五品官員而已,在整個大局中無足輕重,有那麼多公卿重臣在前,哪裡輪得到自己去表現什麼?他又能決定什麼?誰又會來關注自己?
還是一邊看著風向,一邊低調的做好自己差事,悶聲發大財罷。再不濟,也有丹書鐵券薄身家。
李大人又想道,也許是自己過於憂國憂民,想的太多了,形勢很可能沒有如此惡劣,自己的想象力太豐富而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四百三十九章 真是過火了
本次南巡,天子預計在揚州駐蹕四天。_四月三十日,天不亮李佑便起床匆匆趕到行宮請駕,夜間思慮太多,前前後後他只不過睡了幾個小時而已。
在田園邊亭中擺開摺疊膳桌,早點除了內監自備十來品膳食外,李大人代表揚州地方,進獻了水晶肘子、燕窩氽豆腐、糟鴨子、酥雞、卷澄沙包子、雞蛋糕、銀碟小菜若干。
這樣奢侈的早點,天子肯定吃不完的,其餘都送給皇后及賢妃,美其名曰賞賜。
早點用過,天子開始巡視揚州城。這駐蹕的第一天,遊山玩水是別想了,須得履行好皇帝這份工作的職責,否則大概會在奏摺中看到“隋煬帝”三個刺眼的字。
揚州城相對較小,道路不似京師那般寬闊,天子規格的鹵簿儀仗全擺出來十分不便,便下諭從簡了,只有數百親軍隨行護衛。
首先是巡閱文武,第一站是李佑下令新修過的董子廟。景和天子與隨駕大臣給這位兩千年前的儒門宗師上了幾柱香,留了一幅字,準備製為御碑。
之後便來到江都縣學,看望慰問在校教官與生員。君臣十幾人進了學宮,景和天子抬眼看到庭中赫然有一方巨石,上書“辰時之日”四個大字,不明所以,便問左右道:“此為何意?”
隨駕大臣皆不知,迎駕的地方官李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解釋,只得奏對道:“可請縣學教諭奏明。”
有大臣指斥道:“李大人也不知?你到任一年。沒有親臨過縣學督學嗎?無心教化,此乃大失職也,請陛下聖察!”
李佑還以為是李登高又不知好歹的開口,轉頭看去。說話的卻是禮部安侍郎。
禮部是管學校的,安侍郎就此斥責也在職責範圍內,不過李佑總覺得可以從中嗅出一絲別樣味道。
此人昨天和李登高宮門跪諫,丟了大臉惱羞成怒罷?還是隨駕大臣看不慣他迎駕出風頭,有同仇敵愾的心理作祟?
縣學龐教諭是個連品級都沒有的不入流教官,本在人群外圍,此時便幸運的得以躋身天子身前尺寸之地,聲音顫抖的答道:“此乃李太守初至揚州時。對生員的激勵之言也。李太守之意,諸生乃國家養士之基,如辰時之日已放光芒,但仍需勤奮向學。如此才能如日中天。”
當即君臣微愣失神,從天子到林駙馬,無不是飽讀詩書的學人,都在猜測這四個字是哪位先賢之語,又苦思出自哪本經典。結果猜了半天。原來是李佑這個大活人的名言…
李佑有點緊張,意識形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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