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頭道:“有些嚴重,等你回宮再治療恐怕會疼得更厲害。”
阿妧沒有做聲。
見她不反對,蕭懌便捧起她的右腳,除去了繡鞋和布襪,手指按在受傷的地方,微微使力。
阿妧疼得悶哼一聲,攥緊了膝上的衣裙。
簡單地治療後,蕭懌將她的腳放回到繡鞋上:“試一試,看有沒有好一點?”
阿妧明顯感到沒有那麼疼了,向他道謝,低頭彎腰自己穿上鞋襪。
步輦還沒有過來,蕭懌也站起身,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孤看你心緒不佳,是出了什麼事?”他外出公幹,剛剛才回到宮裡,還沒有聽說姜後被打入冷宮的訊息。
任城王溫文儒雅,神色平和,無論何時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現在詢問她的口吻亦很關切。
阿妧對上他的視線,先前一直拼命忍著的悲傷和委屈在一瞬間又湧上心頭,眼淚掉了下來。
她聲音哽咽地把姜後的事告訴他。
蕭懌的神色還是平靜,但內裡卻有些不知所措。
從來沒有女子在他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不,對於他來說,她當然還是個孩子。只是那雙水靈靈的澄透純真的眼看過來,像是一束強光投到他深井一樣的心裡,平靜無波的水面乍起波瀾。
冥冥之中似有一種緣分,他看著女孩的眼睛,有一瞬間忽然憶起了久遠的從前。
“郡主,”蕭懌維持著平靜的神色,寬慰她,“陛下現在還沒有頒下旨意,說明他也在猶豫。皇后畢竟陪伴他多年了,不會因為一場爭執就絲毫不顧夫妻的情分。”
阿妧點點頭,止住了眼淚,不想在蕭懌面前表現得太過無用和狼狽。
任城王又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私下裡讓人照應著皇后,至少不會讓她在這段時間過得太苦。”
“當真?”阿妧似是沒有料到,抬頭看他,靈閃閃的眸子裡有驚喜的光在跳動,一霎一霎的。
對上女孩的眼睛,蕭懌感到心底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暗流湧過。他點頭,向阿妧做了保證。
蕭懌的侍從帶著步輦過來,阿妧起身,再三向他道謝。
任城王仍是無風無色風神玉面的樣子,微微笑著,送她上了步輦,目送她離開。
等到阿妧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蕭懌回身對侍從道:“安排幾個人去永始宮,照應著皇后。”
那侍從是他的心腹謀臣,已跟隨他多年,聽得蕭懌的吩咐,道:“王爺關心阿妧郡主,於此時向她伸出援手、對姜後稍加照應也無可厚非,只是萬一引起陛下不快……”沉吟一下又道,“那姜後畢竟與元皇后的死脫不了干係,茲事體大,王爺是否三思?”
任城王身份敏感,多年前曾是武皇帝看好的繼承人,與魏帝爭奪世子之位。當年魏帝娶的元妻甄氏是再醮之婦,而武皇帝則為蕭懌聘清河崔氏之女,也就是崔青蘅的堂姐,足見武帝對蕭懌的偏愛。
後來奪嫡失敗,魏帝雖沒有對任城王如何,但心裡到底是介意的,逼迫著任城王妃自裁,又對崔氏多方打壓。
此番姜後之事,若他插手,不光有可能令魏帝對他再生芥蒂,而且其間也牽涉到蕭叡這個儲君。的確像侍從說的那樣,茲事體大。
蕭懌沉默良久,仍向那心腹道:“照孤說的去做吧。”
……
整整三天,阿妧也沒聽到任何關於姜後的訊息,不由得心裡暗暗焦急。這天傍晚,卻有任城王的人來找她,道是可以帶她去永始宮看望姜後。
阿妧依著指示,在流蘇的陪伴下來到姜後所在的地方。這裡蕭懌應當已經打點好了,門口的守衛也沒有查問她們的身份,直接放行。
空蕩蕩的室內,最裡面擺放著一張簡陋的矮榻。姜後一身素服,脫去了簪環的長髮披散著,面容憔悴地跪坐在榻上。
看見阿妧過來,那張一向溫柔的、此刻卻微微蒼白著的美麗臉龐上露出笑容:“是妧兒,”姜後向她伸手,“你怎麼來了?”
阿妧看見她的樣子,眼眶微微發酸,上前握住她的手:“姑姑,你還好嗎?”
姜後低下頭,由於永始宮惡劣的環境,短短數日內她的手已經呈現出粗糙、衰老的痕跡,而女孩的指間肌膚卻還是那樣的白皙盈潤,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出青春的光澤。
“因為什麼,陛下要將您關在這裡?”阿妧問她。
姜後抬起頭看她,過一會兒搖搖頭:“沒有什麼,只是姑姑說錯了話,惹陛下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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