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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外的湯泉山。”
雲遲鳳眸沉了沉,說,“他這一夜奔波,寒氣入骨,應是受不住了,湯泉驅寒,湯泉山是個好去處。”
雲影不語。
雲遲擺手,“罷了,讓他去吧,將人撤回來,給京中傳個訊息,就說明日早朝免了。”
“是。”雲影退了下去。
雲遲看了花顏一眼,她已睡得香了,他身子向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花顏雖然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夜,但一覺好夢,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雲遲坐在她對面,手中拿了一卷書,藉著晨起的光線正在翻看,見她醒來,淡淡地說,“收拾一番,我們啟程回京。”
花顏伸了個懶腰,點點頭,拿了布包,走出房門。不多時,收拾妥當,她站在門口喊雲遲,“走了。”
雲遲起身,出了房門。
花顏向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他問,“你身上可帶著銀子?銀票也行。”
雲遲挑眉,“做什麼?”
花顏看著遠處掃地的老尼姑,低聲說,“借宿一夜,總要添點兒香火錢。”
雲遲伸手入懷,將一錠金子遞給了花顏。
花顏伸手接過,笑吟吟地瞧著他,“我以為太子殿下站於雲端,出門也不會帶這種金銀俗物的,沒想到意外了。”
雲遲淡淡道,“在你心裡,我便是不食人間煙火嗎?”
花顏扁扁嘴,“差不多。”說完,她快走幾步,來到那老尼姑面前,笑著將金子遞給她,“老師傅,多謝您昨夜好心收留,我與哥哥今日啟程了,打擾之處,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老尼姑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一步,扔了掃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姑娘客氣了,為人行方便,本是佛門之本,這麼貴重的金子,貧尼不敢收。”
花顏強行地將金子塞進她手裡,笑著道,“金子雖貴,但不抵老師傅收留之恩,您不要推脫了,算我與哥哥為這道靜庵供奉的佛祖添個香油錢,聊表心意。”
“這……”那老尼姑推脫不過,看向隨後走來的雲遲,這一看,頓時愣住了,“這位公子與昨日似乎……”
花顏瞅著他,輕笑,“怎麼了?”
老尼姑揉揉眼睛,又仔細地打量了雲遲兩眼,連忙搖頭,“姑娘恕罪,公子恕罪,貧尼老了,眼神不好使,昨日公子興許是趕路疲乏所致容色蒼白,今日看公子歇了一夜,真是尊貴得讓貧尼不敢直視,阿彌陀佛。”
花顏暗笑,昨日的蘇子斬與今日的雲遲本就不是一人,也難為她的眼花了。
雲遲瞟了花顏一眼,對於她口中的哥哥不置可否,上前對老尼姑也道了謝,在老尼姑誠惶誠恐下,出了道靜庵。
山門外,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裡。
花顏先一步跳上馬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連連感嘆,“還是躺著舒服。”
雲遲隨後上了馬車,看了花顏一眼,她躺在虎皮軟墊上,扯過了錦被,蓋在了身上,似有要好好睡一覺的打算。他端坐下,對外吩咐,“走吧。”
車伕應是,趕著馬車離開了道靜庵。
花顏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擁著被子閉上了眼睛。
雲遲拿著手中的書卷,繼續地看著。
車軲轆壓著山路地面,軲轆轆作響,兩旁林木濃密,偶爾可以聽到鳥鳴之聲。
花顏躺著睡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掀開簾子,看向車外,半壁山的山巒風林秀目,鬱鬱蔥蔥,山路行難,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九曲十八彎。
她想著昨夜,蘇子斬揹著他翻山越嶺,於是,望向山峰高處,便見奇峰怪石,灌木深深,多是荊棘。攥著簾幕的指尖不由得一緊,似乎還能感受到他帶著她縱馬疾馳風馳電掣的冷意,還能感受到他後背入骨的冰寒以及衣袍冷梅香的溫暖。
蘇子斬……
“在想什麼?”雲遲的聲音忽然傳出。
花顏平靜地回頭,笑著說,“在想這半壁山九曲山路太崎嶇了,昨日難為蘇子斬了。”
雲遲眉目溫涼,“揹著你行走三十里路算什麼?五年前,他一人隻身剿平黑水寨,負了重傷,行走百里,最後體力不支滾下落鳳坡,最終仍舊撿回了命。”
“嗯?”花顏放下簾子,好奇地問,“這事兒我似有聽過,那時他為何一人隻身去剿平黑水寨?雖然黑水寨那些年無惡不作,但也不該是他自己前去才是,應該朝廷發兵剿匪才是。”
雲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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