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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遲沒回來之前,他不能倒下,他不能做一個沒用的父親,沒用的君主。
今日,就在他受不住了想給雲遲去一封信時,琢磨再三,還是按脈住了,他怕壞了事兒。怕雲遲身子沒好,怕京城因為他這個小動作被背後之人查到訊息,走漏風聲,亂起來。
就在他一陣陣長嘆時,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他蹙眉,問,“外面何人?”
王公公探頭向外看了一眼,頓時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皇……皇上,是……是太子殿下……”
突然見到雲遲從外面匆匆而來,著實不得不讓他驚了一跳,而且雲遲步履匆匆,冒著風雪,一看就像是奔波回來的模樣。
他心中驚異,難道太子殿下一直沒在正殿,半壁山清水寺的德遠大師和主持方丈做法是假的?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病入膏肓?根本就是離開了東宮離開了京城,以此做掩護去了外地?
那麼太子殿下的病體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太醫院的太醫們診治的是假的?難道武威候府的孫大夫診脈也是假的?根本就沒有油盡燈枯?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皇帝騰地站起身,幾乎驚喜的聲音發顫,“你說什麼?太子回來了?”
王公公看著皇帝這樣,顯然,是知道太子離京的,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他竟然不得皇上信任,他垂下頭,“是,皇上,是太子殿下,奴才沒看錯……”
他話音未落,皇帝已衝出了房門,應了出去。
雲遲走到門口,剛要邁上臺階,便見皇帝從裡屋衝了出來,一身單衣,連件外衣都沒披,滿臉喜色,他微微地露出笑意,快走了兩步,上了臺階,一把扶住皇帝,“父皇,兒臣回來了。”
皇帝見真的是他,大喜,緊緊地攥住他的胳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話落,紅了眼圈,“可是沒事了?病好了?”不等雲遲迴話,又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自問自答地說,“你這樣子,可見是好了。”
雲遲點頭,“回父皇,兒臣好了。屋外天寒,我們回屋說。”
皇帝連連頷首,由雲遲扶著,進了屋。
王公公跪地給雲遲請安,“太子殿下萬安。”
雲遲看了王公公一眼,擺手,溫聲道,“公公請起。”話落,扶著皇帝進了裡屋。
皇帝坐下身,依舊激動不已,“顏丫頭真是傷重?她如今怎樣了?”
雲遲也坐下身,點頭,“她重傷險些丟命,如今幸好化險為夷。”
皇帝大驚,“果然是因她,她怎麼傷重的?”
雲遲嘆了口氣,簡略地將北地發生的事情與皇帝說了,花顏是為了他,為了北地的百姓。
皇帝聽罷,也是激憤不已,一拍桌案道,“賊子滅絕人性,顏丫頭不愧是你選中的太子妃。好啊!天下女子,羞煞於她,皆不及爾。”
第六十七章 (一更)
皇帝的這一句評價,是對花顏最高的評價了。
雲遲看著皇帝微笑,“父皇的這一句話,一定要讓史官記上一筆,將來千載流傳。”
皇帝點頭,十分痛快,“趕明兒朕就讓人記上。”
雲遲笑著頷首,“是該記上,南楚江山有她,兒臣有她,是江山萬民之幸,是兒臣之幸。”
皇帝感慨地贊同,誰能想到西南境地提前被雲遲五年收復,是因為花顏相助?誰能想到北地大亂地下城藏著瘟疫之源三十萬兵馬差點兒毀了整個北地,是因為花顏救了北地?
她不要名不要利,只因為太子妃的身份,便做了這麼多,多到自己重傷,險些性命不保。
他看著雲遲,“眼光不錯,朕如今終於明白你為何非她不娶了?”
雲遲淡淡地笑,“五年前,川河谷水患,臨安花家動用了上百糧倉無數物資救援百姓,兒臣查到了她的身上,自此心慕已久,但是兒臣如今真希望她不那麼顧及江山,少受些操勞,也不至於讓兒臣覺得自己無用。”
皇帝深深地嘆了口氣,“遲兒,你是南楚江山的太子,朕對你寄予厚望,朕這一輩子孱弱無能,你母后身子骨生來同樣孱弱。你卻與朕不同,你文武兼備,給自己選的太子妃亦是有才華本事的大仁大義之人,你當高興,切不可做如此想法。”
雲遲揉揉眉心,“兒臣知道,父皇安心,只要兒臣在一日,一定不讓父皇失望,定守好南楚江山。”
皇帝欣慰地點了點頭,本來半壁山清水寺的德遠大師與主持方丈在說出雲遲的病因是因為對花顏感同身受才病入膏肓心脈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