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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冷眼瞅著花顏,見她挑剔了一圈後,吃的痛快,便拿起了筷子,吃著面前的菜。
他似乎不挑剔,沒因為花顏挑剩下不愛吃的都給他而發怒。
玉漱侯在一旁,默默地記下花顏愛吃的菜和不愛吃的菜。
花顏知道自己多天沒吃東西,沒敢吃的太飽,只吃了個八分飽,便放下了筷子,瞅著一旁的三碗湯說,“都拿來,我嚐嚐哪個好喝。”
玉漱立即將三碗湯都端到了花顏的面前。
一碗是燕窩,一碗是雞湯,一碗是參湯。
花顏先喝了燕窩,放下,又端起雞湯,喝了一口又放下,最後端起參湯,品了品味,味覺很是熟悉,於是,她將一碗參湯慢慢地喝完了。
玉漱默默地又記下了,她愛喝參湯。
花顏喝完參湯後,見統領也放下了筷子,她放下碗,對他閒話家常,“吃完飯應該消消食吧?我能出屋走走吧?”
統領瞥了她一眼,冷笑,“你能走得動?”
花顏默了一下,對玉漱說,“你扶著我走。”
玉漱垂首應是。
花顏扶著桌子站起身,玉漱立即上前來扶她,花顏再不說話,步子很慢很虛軟無力地邁出了門檻。
隨著她走出去,珠簾一陣清響。
統領坐在桌前,冷著臉色,過了片刻,站起身,也出了房門。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屋簷下,看著由玉漱扶著在院中走動的花顏。
院外的空氣中飄著一陣陣梅花香,院中兩株梅樹,梅花開的極盛。
花顏穿的有些單薄,風還是有些冷,她對玉漱說,“你扶著我到樹下,然後去幫我拿件披風和拿個手爐來。”
玉漱立即說,“奴婢扶您過去,吩咐別人去拿。”
花顏笑,“我又跑不了,你緊張什麼?不用寸步不離跟著我吧?”話落,她努努嘴,“你家主子就站在那呢,有他看著,我能跑哪兒去?”
玉漱扶著花顏來到樹下,鬆開花顏,低聲說,“奴婢不是怕您跑了,是怕主子覺得奴婢侍候您侍候的不稱心,要了奴婢的命。”
花顏歪著頭打量她,撇撇嘴,“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人,最討厭了。”
玉漱不敢接這話。
花顏靠在梅樹的樹幹,對她擺手,“快去,我就用你。”
玉漱應是,連忙去了。
花顏懶洋洋沒力氣地靠著樹幹看玉漱快速地跑到門口,見到統領時,稟了一句,那男人沒說話,她就立即進了屋去拿東西。
花顏隔著庭院的距離瞧著統領,心中想的卻是,他不是蘇子斬,劫持了她,恨不得殺她,卻又不殺她,對她似乎又有點兒好,這麼矛盾的一個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她收回視線,伸手接了一片梅花瓣,放在鼻息間嗅了嗅,怎麼也嗅不出半壁山後山那一片梅花的味道,索性,手指一碾,梅花瓣碎在她手指間,鮮紅的汁液順著她指腹流下,像血。
她盯著指腹看了片刻,伸手去摸帕子,才想起衣服被人換了,不被人換,她身上也空無一物,於是,也不心疼地乾脆用袖子擦手。
上等的織錦繡花百葉羅裙,被她將袖子弄的一片血紅的汙漬,轉眼便毀了。
她瞧著被她弄的烏七八糟的袖子,皺眉,看了一會兒,覺得很糟糕,於是,又改了主意,伸手揪了梅花瓣,特意地碾碎成汁,便就著原先被她弄的烏七八糟的地方圖畫起來。
她反覆揪了幾次梅花,弄了幾次汁液,堪堪將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給改了個樣。
上等的水袖,本只袖子的邊角勾了一圈金線圈邊,如今被她圖畫了點點落梅,霎時為這件衣服增彩不少,早先的汙漬半絲都看不出來了,哪怕是細看,也看不出這個她早先打算糟蹋了的那件衣裙。
她盯著點點落梅看了一會兒,滿意地收了手,這才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人,抬眼,正是統領。
他筆直地站著,在梅樹下罩下一片陰影,這陰影也罩住了她。
不知他何時從門口過來的,花顏剛剛做事兒太認真,還真沒發現,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
花顏正愁滿手多餘的汁液沒東西擦,粗魯地扯過了他的袖子,不客氣地用他的袖子一寸一寸地擦著手指,很快就將自己的兩手給擦乾淨了。
相反,統領的袖子一片汙漬,雖他穿的是黑色的袍子,但在陽光下,還是看的清楚,且好好的袖子,被他揉搓的全是褶子。
玉漱捧著披風和手爐來到,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她心驚的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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