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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端了幾碟素材,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素面來給雲遲與安書離。
雲遲見了面,也不多說什麼,拿起了筷子。
兩大碗麵足夠分量,雲遲勉強吃了大半碗,安書離其實也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將面都吃了。
用過飯後,雲遲看著德遠大師,等著他開口。
德遠大師這才道,“那一日,老衲觀太子妃面相,看出她近日有桃花劫,不過桃花雖有煞氣,卻不見殺氣,太子妃自己就會觀面相,想必不曾在意。”
雲遲點頭,“她是不曾在意,不過算起來,自那日她前來賞梅,也有些時日了。真如大師說的桃花劫,未免顯現的太久了。”
德遠大師嘆了口氣,“老衲今日要說的就是這個,畢竟那日觀面相時日太久,老衲今日聽聞太子妃失蹤,頗有些後悔當日沒有給太子妃卜一卦。今日卜卦,卻卜不出來了。”
雲遲眉心一皺,心一沉,“大師什麼意思?”
德遠大師知道雲遲是為花顏而來,心中如何憂急,他這個出家人感受得到。他道,“看面相與卜卦不同,面相看得淺,卜卦問天機,能夠知之深。若是尋常人的卦象,倒也能不見其人卜問一卦,但太子妃生來命理特殊,若是她站在老衲面前,老衲大約能卜問一二,如今卻是不能了。不過,老衲可以給太子殿下卜算一卦,您與太子妃伉儷情深,夫妻一體,想必也能卜問一二天機。”
雲遲本來心已沉,聽到德遠大師這樣說,立即道,“既然如此,煩請大師為本宮卜一卦。”
德遠大師頷首,倒也痛快,“太子殿下稍等,您身份尊貴,不可輕易卜問,待老衲沐浴焚香。”
雲遲點頭。
德遠大師出了禪房。
主持方丈這時開口,“太子殿下無需太憂急,太子妃命格尊貴,不會輕易遭遇不測。另外,她即便武功靈力盡失,但也不是真正能被人欺負的人。”
雲遲抬眼看了主持方丈一眼,想著昔日在南疆,南疆王派了暗人去使者行宮刺殺花顏,卻被花顏察覺,五百暗人盡數折在了花顏手中,有去無回,那時,她闖蠱王宮撿回一條性命身受重傷渾身無力,卻也替他斷了南疆王最凌厲的劍,的確不是個能被人欺負的人。
但她如今不止武功靈力盡失,還懷有身孕,他只能往好處想,不敢往壞處想。
他點點頭,“但願如方丈所言。”
不多時,德遠大師收拾妥當,焚上三炷香,盤膝而坐,讓雲遲同樣盤膝坐在他面前,他左手拿了一副卦牌,右手拿了三枚銅錢,看樣子要同時兩卦合一。
第五十章
雲遲盤膝靜靜坐在德遠大師面前,看著他起卦。
“殿下閉眼,用心想太子妃所在何處?我們先試試借您心神給太子妃卜算一卦。”德遠大師準備好後出聲。
雲遲閉上眼睛,他如今最想知道花顏落在何處,便拋去心急如焚的心思,一心想著她所在何處。
安書離坐在遠處,花顏曾經為他卜算過一卦,沒用卦牌,用的是三枚銅錢,他當時睜大眼睛看著花顏,並沒有被要求閉眼或者焚香沐浴這般鋪設,他能清楚地看到花顏周身籠罩的淡淡青霧,如今德遠大師卜卦,他看不到,只看到一副卦牌和三枚銅錢。
他想著雲族靈力博大厲害,窺得天機,她卜卦時看著輕鬆,可是卜完卦後,周身脫力,傷害極大。大約那般厲害能卜算人一生的卦象,也就花顏能做到了吧!
德遠大師是得道高僧,卻也做不到。
德遠大師起卦,只見他手中的卦牌與三枚銅錢同時出手,以極快的手法,不過片刻,驟然一停,“噼啪”脫手,散在面前。
雲遲聽到聲音,忽然睜開眼睛。
德遠大師一張臉上神色僵硬,看著面前散落的無序的卦牌和三枚銅錢,他靜了片刻,嘆了口氣,對雲遲抱歉地道,“太子殿下,這一卦也如老衲在您來之前給太子妃卜算的卦象一樣,嘗試失敗了。問太子妃身在何處,委實卜算不出來。”
雲遲抿唇,看著面前散落無序的卦牌,問,“什麼能卜算出來?”
德遠大師道,“卜算您自己吧,能卜算出什麼,算什麼?但願能牽連太子妃一二。”
雲遲頷首,重新閉上眼睛,“本宮與太子妃夫妻一體,她任何事都與本宮息息相關。大師請吧。”
德遠大師再不多言,又重新拾起卦牌和三枚銅錢,卜算雲遲。
這一回,卦牌和三枚銅錢並沒有半途而廢散落,卻也久久旋轉,似不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