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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笑眯眯的,“像你呢?就打得下去手?”
雲遲“唔”了一聲,“也許。”
花顏不滿,“為什麼?”
雲遲輕笑,“因為我小時候,與蘇子斬打架,父皇罰了我好幾回。先生啟蒙後,初到上書房時上課時,也捱了多次先生的板子。若是像我,我小時候被打過,他還能逃得了?”
花顏驚訝地看著他,“你那麼乖,還被父皇罰?被先生打板子?都是因為蘇子斬嗎?他總是惹你?”
“也不全是因為他,我也有淘氣。”雲遲淺笑。
花顏瞧著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雲遲淘氣什麼樣?如此一想,他更期待死個男孩子了。她想看看他小時候到底什麼模樣。
愛一個人,愛到了骨子裡,恨不得參與他整整一生。
雲遲笑著摸摸她的頭,“我性子穩時,是在母后薨了之後。”
花顏收了笑,想著皇后薨了之後,雲遲的童年大約也被掐斷了沒了,從那之後,皇上、太后寄予厚望下,朝臣勾心鬥角下,他才漸漸地養成了涼薄的性子。
誰天生就涼薄呢?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輕聲說,“雲遲,我許你天長地久,但求山河永固,你心永不涼寒。”
雲遲心下觸動,他不太會說情話,更不如那些紈絝風流的公子們會調情逗趣,他唯有一顆心,沒識得花顏時,是涼的,雖不如蘇子斬那般寒冬三尺,但也是從內到外都涼如山泉,他愛花顏,愛的痴迷,愛入骨子裡。
在南疆時,他彼時只求這一世拉著她拽著她哪怕她不愛他也足夠了,他不想獨孤到老,還是希望身邊陪著他的是他喜歡的女子,心慕五年,做不到拱手相讓,哪怕那個人是他姨母死在東宮他心裡隱約有幾分虧欠的表兄弟,但那時,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花顏後來漸漸地待她用情至深,深到將他身上所有的血液都翻滾起來。
他低頭看著花顏,抱著她身子的手緊了緊,低聲說,“嗯,我有你,哪怕山河不永固,也足矣。”
江山是他的責任,但他心甘情願為他淪陷。
一個時辰後,來到三十里外的半壁山腳下。
小忠子在外請示雲遲,“殿下,有兩條上山的路,前山和後山……”
“走前山。”雲遲吩咐。
小忠子應是。
花顏想著前山的路去賞梅之地,遠了些,要繞過一座山頭,但馬車好走,後山的路距離賞梅雖近,但車馬難行顛簸。
她對雲遲小聲說,“走幾步路也行的,沒那麼嬌氣。”
雲遲捏捏他鼻尖,眉眼全是寵溺,“你就是該嬌氣點兒,什麼都自己忍著,我還怎麼寵慣你?”
花顏輕笑,“我如今已經嬌氣的不行了,偏偏在你眼裡,這還不算什麼。”話落,輕嗔眉目,“沒見這麼會寵慣著人的。”
雲遲摸摸她的臉,輕憐地說,“若非因我,你哪裡會受苦?我寵慣著也是應該的。”
他恨不得將天下至寶都推給她,堆在她面前,但偏偏,她兩世,什麼沒看過?什麼沒有?唯這一顆心,他能拿得出手罷了。
馬車上了山,進了山門,主持方丈等在上門口,見了雲遲的馬車,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太子殿下,太子妃,天色還早,先去禪房休息片刻,再去賞梅也不遲。”
雲遲點頭應下,“好,聽方丈主持的,去休息片刻。”話落,扶著花顏,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主持方丈自然也聽聞了花顏有喜的訊息,若非刻意隱藏,京城本就藏不住秘密,更何況雲遲和花顏本就沒有隱藏,這等大事兒,漸漸的,這一段時間,已傳的天下皆知。
雲遲握著花顏的手,二人隨主持方丈去了德遠大師的禪房。
花顏掃見山門口在他們來之前還停了一輛馬車,沒有標識,她隨口問,“那輛馬車是何人的?”
主持方丈看了一眼,道,“是武威侯府一位庶出公子的,今日正是七七四十九日,他來給武威侯繼夫人做齋戒。”
“哦?哪位庶出公子?”花顏感興趣地問,想著柳芙香那女人還有人緣?有庶子給她做超度齋戒?
“是武威侯府的庶出三公子。”方丈大師解釋道,“這位小公子似乎曾得繼夫人照拂過。”
“蘇玉竹?”花顏記得她只見過武威侯府的一位庶出公子,是曾經與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一起時遇到的,似乎就是在侯府排行行三,她記得是這個名字,當時他介紹自己時,是個顯得很侷促的少年。
“嗯,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