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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遲依舊不語。
小忠子見雲遲沒有發怒,大著膽子說,“殿下,奴才知道您喜歡太子妃,太子妃本就不是尋常女子,不能以常人來論她,哪怕懿旨和聖旨壓不住她,對她來說不管用,不買您的賬。但那又怕什麼?殿下不妨再琢磨些別的辦法,比如,便用您自己,死命地拴住她,雖死皮賴臉了些,但也是一個法子,只要殿下做的功夫多了,太子妃即便是石頭做的人,也會被捂化的。”
雲遲眉目終於動了動。
小忠子自小跟著雲遲,見將他開解得有了轉機,心下暗暗地大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殿下,您是否想過,以前您對太子妃用的法子,其實都是用錯了的。您針對的不是太子妃這個人,針對的是她做出的事兒,總是太過被動了,不停地化解她弄出的麻煩,真正與太子妃相處,沒幾日而已,她對您不動心,就是她始終覺得您與他因著您這身份隔閡得太天高地遠了,若是您日日與太子妃相處呢?不針對事兒,只針對她這個人呢?所謂謀人謀心,殿下怎生糊塗了?”
雲遲忽然閉上了眼睛。
小忠子咬了咬牙,又下猛藥,“奴才聽民間的話本子,有那等生米煮成熟飯的說法,殿下若是……”
雲遲忽然低喝,“閉嘴。”
小忠子身子一哆嗦,頓時不敢再言聲了。
雲遲慢慢地睜開眼睛,斥責地說,“越說越不像話了。”
小忠子縮了縮脖子,縱馬後退了一步,低下了頭。
雲遲駐馬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什麼也不說地道,“走吧,繼續趕路。”
雲影瞧了小忠子一眼,難得第一次覺得這個小奴才雖然沒幾兩三腳貓的功夫,保護不了殿下,但卻激靈的很,懂得開解人,怪不得殿下出門都帶著他,原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他也覺得他說的話極對。
出了臥龍峽,在出口處,黑壓壓的兵馬等在那裡。
雲影面色大變,一眼便認出這兵馬正是南疆王掌控下隸屬直編營的軍隊。也就是數日前傳回訊息,書離公子先遇到了大批殺手,接著又遇到了這軍隊,然後,拼殺之下,受了重傷,跌落懸崖,生死不明的。
如今,他們的出口左側,可不就是萬丈懸崖?
這大批的兵馬,怕是比上萬還多。這麼多人,自然不能如早先對付那些黑衣死士一般,悉數殺光的。
任誰也不會想到,書離公子遭的難,又重來了一次,安排到了太子殿下身上。畢竟,誰會一而再再而三重複地在一個地方用同一個路數?
可是,還真就有這般重複的事兒。
雲影握緊手中的劍,冷木的臉上凝重地織染上肅殺。
雲遲卻面無表情地勒住馬韁繩,看著對面上萬軍隊,足有數千人一字排開,手持弓箭,對準這出口,只要領軍者一聲令下,無數箭雨齊發,任你有再高絕的武功,不死也是重傷,唯墜下懸崖,才不會被射成箭靶子。
為首那人是個大漢,約三十多歲,膀大腰圓,留著絡腮鬍子,魁梧得很,手裡同樣拿了一柄大弓,這大弓明顯比尋常士兵的弓箭大一倍,一雙眼睛如罩燈般地亮,見到雲遲從臥龍峽出來,立即盯緊了他。
這上萬人馬,沒有為首那人下令,自然是無人放箭,但箭都搭在弓弦上,蓄勢待發。
雲遲對上那領軍的大漢,與他對視片刻,緩緩伸手入懷,亮出明晃晃的令牌,聲音涼薄平靜地說,“荊吉安,你這是做什麼?想讓本宮死在你的箭下嗎?”
那為首之人正是荊吉安,是南疆王隸屬直編營的一名副將,見雲遲直說出他的名字,他一愣,舉著弓箭對準雲遲,哈哈大笑,“太子殿下,難為您貴眼,竟然識得出小人這個小人物。”
雲遲目光涼薄地看著他,“以前你在南疆王旗下是個不顯眼的小人物,這兩年卻不是了,不過我能識得你,也不奇怪。四年前,父皇壽誕,時值我監國攝政,四海來賀,南疆的使者團中,你也跟著的。”
荊吉安大駭,“當年西南番邦使者團數千人,殿下竟然能識得小人?”
雲遲平靜地看著他驚駭的神色,淡聲說,“你如今舉著的是大弓,但當日,你可是耍了一口大刀,想不讓本宮記住都難。”
荊吉安更是驚駭。
雲遲道,“你夜闖東宮窺探,本宮饒你一命,本是秉持愛才之心。”頓了頓,他眉目微挑,涼聲說,“荊吉安,今日你等在這裡截殺本宮,可是忘了當日東宮我饒你一命之恩?”
荊吉安臉色刷地一白,咬牙看著雲遲涼薄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