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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毀了雲遲,也不會毀了他身份擔負的南楚江山千萬子民以及他的宏圖志向。
她收了笑,誠然地說,“皇上放心,太子殿下之思,便是我所思,太子殿下之圖,便是我所圖。我敢保證,我不是那個……”
雲遲忽然捂住她的嘴,如玉的手指修長,按在她唇瓣上,繃著臉說,“保證什麼?本宮不需要你來保證。”
花顏未說完的話被他按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
雲遲看向皇帝,“父皇若是不相信兒臣,大可以廢了兒臣這個太子,若是你不廢我,便不要找我的太子妃要保證,兒臣說了,雖不能保證千秋萬載,但只要我在一日,南楚便欣欣向榮一日。”
皇帝瞪眼,怒道,“朕在和太子妃說話,你攔著做什麼?”
雲遲淡聲說,“我的太子妃,自然聽我的,歸我管,這樣的話,父皇與我說就好了。”
皇帝麵皮動了動,薄怒,“你倒是護得緊,花顏以後是朕的兒媳,朕還不能說一言半語了?”
雲遲道,“父皇可以說別的,這個就不必說了。”
皇帝被他這般扎釘子擋住,一時沒了話。
花顏拿掉雲遲的手,又氣又笑,他何時霸道得讓她連話也不能說了?這般霸道地攔著擋著,是心裡一直不踏實吧?她沒有給他踏實感,也給不了。
她想著,心裡便不可抑制地心疼起來。
雲遲順勢又握住她的手。
皇帝看著二人,知道這話題繼續不下去了,索性轉了話題說,“前往北地,可定下了人選?”
雲遲點頭,“定下了。”
“武威侯?”皇帝詢問。
雲遲搖頭,“蘇子斬。”
皇帝訝異,“他不是失蹤了嗎?如今回京了?”
“未曾回京。”雲遲將蘇子斬在臨安之事簡略地說了。
皇帝聞言對雲遲道,“你前往西南境地那幾個月,朕便十分乏力精神不濟,你剛回京不久,堆積的朝事兒一大堆,又要坐鎮在京城排程川河谷一代治水之事,免除安書離的後顧之憂,自然此時是不能離京的,讓蘇子斬去也好,但是他脾性乖戾,與你素來不和,能處理好北地之事嗎?”
雲遲淡聲道,“這也就是我如今來要與父皇說的事兒了,太子妃過兩日會離京前往北地暗中相助蘇子斬。”
皇帝一愣,看向花顏,“你要去北地?”
花顏微笑,“子斬公子剛解了寒症,身體不好,北地如今一片亂象,他恐怕應付不過來,我去北地,可以暗中相助他。合我二人之力,可以讓太子殿下完全不必擔心北地。”
皇帝點頭,“朕知道你有本事,否則也不會與太子拉鋸這麼久了。”話落,看向雲遲,“你今日不止是來告訴朕這個吧?是想讓朕做什麼?”
雲遲淡笑,“父皇明智,兒臣想請您下一道聖旨,北地程家若是牽連了魚丘縣大水之事,牽連之人,一旦查實,可不必收監,當即斬首,以儆效尤。”
“什麼?”皇帝皺眉,聲音拔高。
雲遲看著皇帝,“父皇沒聽錯,就是這個聖旨,北地程家是皇祖母的孃家,這些年,背地裡的骯髒事數不勝數,雖沒鬧到京城,但也汙濁了百年世家的家風。誰知道此次魚丘縣出事兒,與程家有沒有關係?沒關係最好,聖旨自然不必用,但若是有關係,除了父皇的聖旨與我的東宮太子令外,誰能動得了程家人?”
皇帝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讓朕下一道聖旨,與你的東宮太子令一起,一旦查出北地程家事關魚丘縣大水之事,便用來對付程家?”
“不錯。”雲遲點頭,“這些年,父皇對程家足夠縱容了,父皇能容,兒臣卻容不得。這天下,兒臣要的是四海河清,北地如今這般亂,就要清一清,若是程家犯事兒,大義滅親。”
皇帝抿唇,“你這樣與朕說,是覺得程家一定參與了北地魚丘縣之事了?”
雲遲搖頭,“兒臣只是覺得程家乾淨不了而已。”
皇帝皺眉,斟酌半晌後道,“太后年歲大了,禁不得驚嚇了,數月前,關於你的婚事兒,她便大病了一場,如今身體更不如從前了,若是程家再出事兒,朕怕她一病不起啊。”
雲遲淡淡道,“皇祖母沒有父皇說得這般弱不經風雨,太子妃送她的良藥,很有起效。皇祖母雖然出身程家,但皇家才是皇祖母的家,家與國,皇祖母分得清。若程家真參與魚丘縣大水之事,皇祖母也能體諒父皇和兒臣為著江山社稷之心。畢竟,千人罹難,事若人為,這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