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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抬起頭,復又看向他,“多謝!”
雲遲盯著她,嗓音溫涼,“我救你一命,給你蠱王,你用一生來以身相許,誠如你說,你我平等,互不相欠,你不必對我說謝,我也不會覺得自己對不住他。”
花顏點頭,“好!那就不謝了,我既應允嫁你,夫妻一體,也不想多謝你。”
雲遲轉過身,擁著她嬌軟的身子,抱在懷裡,低聲說,“花顏,得你如得至寶,你令我處處稱心如意,便是你多不喜我,不喜我的身份,我也恨你不起,喜你不夠,所以,你放心,我定會好好待你,哪怕你心裡一直覺得他比我好。”
花顏吸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心中似注入了一股暖流,將頭順勢貼在他心口,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
她低聲說,“我從沒覺得你不好,我只是不敢做你的太子妃罷了。既然你無論如何都要娶我,那麼,如今既然應允了你,我也會盡我所能,待你好,我雖不會做太子妃,但也會盡量做好,不會如昔日在京城一般,太過張狂任性,以至於令你丟面子難做人……”
雲遲忽然一笑,“我覺得倒是很好,若是因嫁了我,你便收斂脾性,那便不是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張狂任性也不怕,我娶你,從未想過讓你因我而改變。若我的太子妃是個泥人的性子,那我才是要愁了,如何能鎮得住京城裡的牛鬼蛇神?”
花顏仰起臉,也露出些微笑意,“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換一種說法,以後,誰不惹我,我也不惹誰,儘量循規蹈矩,若是誰惹我,我就不客氣,屆時,我得罪了誰,你就為我善後,總之,我真嫁了你,便是你的顏面了,你太縱容我也不好。”
雲遲似被這番話徹底地愉悅了,深深地笑了起來,溫柔地說,“能縱容你,是我求來的福氣,心甘情願之至。”
第六十五章 (二更)
傍晚,用過晚膳,雲遲命小忠子給花顏找來一支羽毛筆,然後打發了要侍候的小忠子,親自動手為花顏磨墨。
花顏握著羽毛筆,偏頭瞅著他,半響,難得調笑,“紅袖添香呦!”
雲遲低笑,雲紋水袖輕輕撩起,拂過她的臉頰,“以後你身子好了,換你為我做這等風雅事兒。”
花顏轉過頭,痛快地答應,“好!”
她手骨依舊綿軟,身子也軟得提不起多少力氣,只能一半支撐著雲遲立在她身旁的身子,一半靠在桌案上,幸好羽毛筆很輕,很好用,即便寫不出字跡風骨,但寫出來的字跡依舊十分漂亮。
雲遲在一旁看著,她從沒見過她提筆寫字,如今一見,方才知道,她寫得一手好字。
以她這般不受拘束的性子,他很難想象她是如何練就這樣一手好字的。就如她的武功一樣,他以前以為她沒有武功,但她偏偏有著驚人的武功。
他以為她的字不會多好看,但偏偏這般字跡,當世名家大儒,怕是也要稱讚一聲好和難得。而且,這還是她手骨無力的情況下,若是手骨有力,這字跡便是價值千金也當得。
尤其是她竟然可以隨意地變幻字型,時而狂草,時而周正,落筆雖然乏力,但行雲流水,連他看著也不由得讚歎。
花顏簡潔明快地寫了一封不算短但也不長的信函,信中所言,皆沒避諱雲遲。
她覺得,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與雲遲要一直走下去,自此後,除了坦誠,還要找到彼此都能和順的相處之道,一生還長得很,過得愉悅是一輩子,痛苦也是一輩子,她是個天生嚮往愉悅輕快的人。
一封信寫完,她遞給雲遲,“你來幫我用蠟封上。”
雲遲頷首,接過信函將墨跡晾乾,然後用蠟將信封好,同時對她問,“你愛玩成性,這字是如何練成的?而且不止一種字型,著實難得。”
花顏眸光動了動,笑著說,“我若是說我生下來就會寫,你信不信?”
雲遲一怔,偏頭看她,見她臉上盡是玩笑之意,他笑著搖搖頭,“哪裡有人天生就會寫?你這多種字型變換而寫,應該是費了很多功夫很大的心力才練成的吧?”
花顏身子軟軟地趴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說,“是啊,哪裡有人天生就會寫字?我是開玩笑的,我的字是那些年陪哥哥一起練成的,他生下來就有怪病,不能見光,每日被關在房裡,除了喝藥還是喝藥,我想讓他活下去,便變著法子幫他打發時間,同時激起他的求生意志,長年累月後,我竟也練成了一手好字。”
雲遲點頭,“你這字確實好,都能當得上名帖了。想必你哥哥的字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