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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扁扁嘴,對著雲遲嘻嘻一笑,“太子表兄,我雖然輸了,但也不覺得丟人,能在你手裡對弈兩盞茶,也算是不窩囊了。”
雲遲“嗯”了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你的確不窩囊。”話落,意味不明地說,“不止不窩囊,還很聰明,倒是令我意外。”
梅舒毓心下緊了緊,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又是嘻嘻一笑,“我有自知之明,雖然從小愛跟陸之凌混在一起,但我心中清楚,我沒他聰明。”
雲遲隨手拂亂了棋盤,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清淡淡地問,“你的香囊呢?給我看看。”
梅舒毓伸手入懷,摸出香囊,遞給了雲遲,“在這裡。”
雲遲伸手接過,左右翻看了一遍,放到鼻間聞了聞,忽然眯起了眼睛,問,“你這個香囊,哪裡來的?”
梅舒毓看著他的表情,直覺不太妙,按照花顏所教,說,“子斬表兄臨出京前給我的?”
“哦?”雲遲眼眸沉了幾分,揚起眉梢,有幾分清冷地看著他,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情緒地問,“是嗎?”
梅舒毓點頭,“是啊。”
“他怎麼給你的?”雲遲淡淡詢問。
梅舒毓便將他住在蘇子斬的院落裡,那一日,見到一個十分普通的少年揹著一個大包裹翻牆進了院落找蘇子斬,蘇子斬見過了他之後,便決定離京,離京前,給了他這個香囊,真真假假地說了一遍。
雲遲聽罷,眉目微沉,問,“那個人是什麼人?”
梅舒毓搖頭,“子斬表哥沒說,我也沒敢問,不知道。”
雲遲捏著香囊,似乎用力地揉了揉,盯著他,目光十分的犀利,“你與我說實話,這個香囊,當真是蘇子斬臨出京前給你的?”
梅舒毓誠然地點頭,“不敢欺騙太子表兄。”
雲遲忽然放下香囊,一拍桌案,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沉如水,“梅舒毓,你信不信,再不說實話,我就讓你一輩子留在南疆。”
梅舒毓一驚,面上露出驚慌,失措地看著雲遲,吶吶地說,“太……太子表兄,您動什麼氣?我真的沒有說假話……就是子斬表兄給我的。”
雲遲臉色陰沉,眉目攏著一層陰雲,整個人氣勢如六月飄雪,透骨的冷寒,“那麼你告訴我,蘇子斬如今在哪裡?”
梅舒毓暗暗地吞了一下口水,梗著脖子說,“我不知道子斬表兄在哪裡,不過,我猜測,他應該……是與臨安……花顏在一起……”
雲遲盯著他,眼神涼到底,“你是怎麼猜測的?”
梅舒毓艱難地撓撓頭,小聲說,“是陸之凌說的。”
“嗯?”雲遲又眯起眼睛。
梅舒毓咳嗽一聲,揉揉鼻子說,“在來南疆的路上,陸之凌說本來他在您離開京城後,早就找了子斬表兄,問他來不來南疆,他說不來,他也就打消了來南疆湊熱鬧的念頭,可是後來子斬表情沒知會他,自己卻出京了,他猜測著,一定是因為臨安花顏,說這普天下間,如今能請得動蘇子斬離京的人,一定是她……”
第四十四章 (二更)
梅舒毓覺得這樣的雲遲,他一個人頂不住,不能供出花顏,只能拉陸之凌下水了。於是,他真真假假地將在來的路上與陸之凌有一搭無一搭地說的話,說給了雲遲聽。
雲遲聽罷,臉色似乎更沉了幾分,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周身瀰漫上濃濃的雲霧,整個人似乎透出十分的孤冷和死寂。
梅舒毓看著他,心中捲起了驚濤駭浪,想著太子表兄對花顏這該是何等的在意?想必是那個香囊,讓他看出了什麼?或者聞出了什麼?可是花顏明明說裡面裝的是無色無味的東西啊!
而且他也聞了,的確是沒什麼味道!
難道他天生嗅覺太過敏銳?從中察覺出了花顏的氣息不成?
若是這樣的話,他也太……不是人了!
雲遲沉默地坐了許久,面容漸漸地恢復面無表情,看著梅舒毓,平靜地說,“你大約不知道,本宮天生嗅覺異於常人,你這香囊,除了有你的氣息外,還有一個人的氣息,但那個人不是蘇子斬。”
梅舒毓猛地睜大了眼睛,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雲遲盯著他,扯動嘴角,溫涼地笑,“那個人是花顏。本宮與她打交道了一年多,同居東宮數日,對她的氣息,熟悉至極。你替她瞞著,瞞不過我。”
梅舒毓頓時冒出了冷汗,看著雲遲,再也說不出話來。
雲遲對他肯定地說,“你很聰明,替她隱瞞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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