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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卻將城內的百姓們分批運送出去,做空一座瘟疫之城,不得不說,行止很大膽,但凡有疏漏之處,有染瘟疫的人被送出去,也就等於瘟疫傳出去了。
若是別的具有潛在期發作慢的瘟疫,花顏不敢用此法,但因為是白皰瘟疫,潛藏期短,發作快,所以,花顏敢這般做。
她有花家做後盾,二,她已明面上掌控了整個北地以及北安城。上到官府,下到軍隊,這般整合地做一件事兒,打破坐以待斃的局勢,也就打破了背後之人的安排,但凡有異動者,也就是引蛇出洞。
花顏安排好後,便命人將天不絕喊了回來。
天不絕已不眠不休地研究了幾日夜,全無收穫,臉色掛著喪氣之色,見到花顏,他無精打采,似老了好幾歲,悔不當初地說,“都怪老夫以前張揚愛顯唄,誰想到因果迴圈,如今遭了報應,吃了苦頭了。真不知道我那師兄將藥方給哪個狗東西看了,真是泯滅人性。”
第十八章 (二更)
花顏看著天不絕,這老頭早些年十分張狂,行止做派不可一世,十年前,她拿住他為哥哥治病,將他困在桃花谷,這麼多年,他才漸漸地沒了當初的性子。
他這個人脾性怪,性子硬,天生孤傲,即便做錯了,也擺出一副自己有道理的樣子,冷哼別人做錯了,這些年,還真沒見他如此悔不當初過。
她聽他罵了片刻,鎮定地說,“我已安排下去了,北安城的人,今夜子時前,沒染上瘟疫發病的人,全部都撤離出城。你如今越是急,越是不能靜心琢磨,暫時先別研究了。”
“那我做什麼?”天不絕立即問。
花顏看著他滿是血絲的眼睛,當即道,“睡覺,你從現在起,一直睡到今夜子時,之後與我一起,徹查北安城的瘟疫之源。你是大夫,鼻子好使,先將北安城的鬼祟清楚了再說。”
天不絕看著花顏,“那如今染了瘟疫這些人呢?怎麼辦?”
花顏默了默說,“沒辦法,對比死一千,幾千,不能讓幾萬人都死在北安城。”
言外之意,也就是暫時放棄這些人了。
天不絕雖是大夫,一生痴迷醫術,但在遇到花灼和花顏前,還真沒多少大義善良心腸,但這十年來,成為了大半個花家人,他已改了太多,如今這一千兩百多人沒有盤龍參救命,只能等死,死後還不能土葬,只能火化,讓他也有些不好受。
但是花顏說的對,對比死一千幾年,北安城數萬人,已算是最小的損失了。
自古以來,哪一次瘟疫不是覆滅一城或幾城?百年前,一場瘟疫,兩座城池鎖死成為死城,四百五十年前,後梁天下時,曾爆發瘟疫,連鎖七成,死了二十多萬百姓。
如今,北安城這般瘟疫事重,花顏的確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減少傷亡了。
他頹然地點點頭,嗓子乾啞,“好,聽你的。”
花顏看著他,忽然想起一事,對他問,“我一直沒問你,當初你為何叛離神醫谷?至今不回去?”
天不絕一怔。
花顏道,“神醫谷雖說是以醫術著稱的江湖門派,但卻與朝廷關係密不可分,神醫谷的人一半入朝為官在太醫院任職,甚至三代太醫院的院首都出自神醫谷。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讓你叛離神醫谷,遊歷在外,死活不回去?你的離開,對神醫谷來說,是極大的損失,神醫谷的人似乎至今都沒放棄你。”
天不絕臉色本就不好,花顏這般一問,他神色忽然極差。
花顏盯著他,“你研究的藥方,洩露的後果,你也看到了。你那位師兄,雖三年前就去了,但事情可不能就這麼含糊著。到底是何人透過神醫谷,背後為禍,必須要查出來,你最好告訴我,都這般時候了,別瞞著。”
天不絕臉色變幻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當年我叛離神醫谷,是因為一個女人。”
花顏一愣,“因為女人?我一直以為你痴迷醫術,與女色上半分沒心呢。”
天不絕煩躁地瞪了花顏一眼,“誰沒年少時?我既有年少時,也是個男人,雖痴迷醫術,但也不至於整日埋在藥爐裡。”
“說說。”花顏有了興趣。
天不絕似有些難以啟齒,又住了口。
花顏看著他,臉色奇異,彆扭,似說不出口,對他翻了個白眼,“這裡就你我二人,有什麼不好說的?一把年紀了,你還當小夥子一般臉皮薄嗎?”
天不絕一氣,又瞪了花顏一眼,才艱難地開口,“那個女人你知道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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