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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斬已經困極,但他素來愛乾淨,還是將自己扔去了熱水桶裡沾了個滾,才疲憊地爬上床,沾枕即睡。
韓大夫被請來給蘇子斬診脈,青魂眼睛不眨地盯著韓大夫。
韓大夫在兆原縣有些醫名,但是個脾性怪的人,大抵依了那句話,有本事的人,脾氣都會有些怪。他本來被梅疏延派人大半夜揪起來看診不高興,風雪之夜,誰不樂意在暖和的被窩熱炕頭睡個好覺?
他一肚子氣,打算來了找梅疏延發作一番,管你是不是兆原縣最大的官,總不能欺負良民,但如今來了之後,見到了清一色的護衛和躺在床上的公子,以及護衛清一色的佩劍和高貴的肅殺之氣,頓時老實了。
心想著這定然是極惹不起的人物,於是,他老老實實給蘇子斬診脈,即便看到了梅疏延來,也沒敢發作他的怪脾氣。
韓大夫是有兩把刷子的,診了蘇子斬的一隻手,又診另外一隻手,兩隻手都診完脈,他捋著鬍鬚站在窗前看著蘇子斬尋思。
梅疏延見韓大夫久久不語,立即緊張地問,“大夫,他如何?”
韓大夫對梅疏延拱了拱手,沉吟道,“這位公子體質陰寒,氣血有虧,五內脾虛至極,多有損傷,想必一直以來有好藥將養,才一直吊著命。”
梅疏延心下一緊,“勞煩請明言。”
韓大夫嘆了口氣,“這位公子想必自幼受了什麼先天磨難,身體才會如此之差,但好在似有妙手醫者診治,所以,一直以來無性命之憂。不過如今染了風寒,卻疲於奔波,勞累至斯,未好生休息,使得體氣虛耗過甚,傷了脾腎心血,實在是太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可有大礙?”梅疏延聽的心裡一陣陣發緊,提著心問。
韓大夫道,“既有高明的醫者一直給這位公子診治,老夫想看看藥方,否則不敢貿然對這位公子用藥。”
梅疏延聞言看向立在一旁的青魂。
青魂也看出這位大夫還真有些本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天不絕給蘇子斬開的調理藥方。
那韓大夫伸手接過,一看之下,驚歎不已,“這藥方極妙,正對這位公子的症狀,簡直妙不可言。”話落,他嘖嘖稱讚,“有這藥方在,老夫就不班門弄斧另開藥方了。”說完,他盯緊青魂,“敢問,這是何人所開的藥方?”
青魂想想天不絕的名號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但還是小心為上。當即搖頭,“無可奉告。”
那韓大夫眼底現出一絲失望,有些捨不得地將藥方遞迴給青魂,“依照這藥方,給這位公子煎藥服下,這位公子只要不再勞累,養一段時日就會生龍活虎。”
梅疏延鬆了一口氣,他清楚蘇子斬是累的,實在難以想象,他早先還與雲遲生龍活虎地打了一架,半絲沒吃虧呢,沒想到身體如今這般虛弱。
他親自送韓大夫出門。
韓大夫走到門口,還是有些心有不甘,惦記著開出那藥方的人,悄聲問梅疏延,“梅大人,您可否告知那藥方是何人所開?不瞞大人,老夫是個醫痴,見到了這般好藥方,不知何人所開,著實睡不著覺。”
梅疏延大半夜派人將韓大夫抓來,心裡有些歉疚,但青魂既然不說,他也不能強行問,搖頭,歉然地說,“抱歉,本官也不知。”
韓大夫低聲嘀咕,“這樣精妙的藥方,除了我師叔天不絕,我還真想不出這普天之下誰能開得出來。”話落,他對梅疏延又說,“勞煩大人幫我問問,可是我那師叔?近來我聽聞他在京城現身了,不過又離開了。”
梅疏延一怔,剛要點頭說好,裡屋傳出蘇子斬的聲音,“表兄,請韓大夫留步。”
梅疏延立即轉身,“子斬?你醒了?”
蘇子斬雖頭腦沉沉,疲乏至極,但意識睡了七分醒著三分,對於梅疏延給他請大夫,青魂在一旁看著,他也懶得理會,聽之任之,自顧自地睡著自己的。但如今聽那韓大夫喊天不絕師叔,猛地一醒,想著天不絕出身神醫谷,這韓大夫難道也出自神醫谷?
他可沒忘了天不絕早些年研究出了那張藥方曾給神醫谷的人看過,而那個人,是他的師兄。
他只有一個嫡親師兄,在三年前駕鶴西去了。
青魂出現在門口,冷木的聲音攔住韓大夫,“我家公子請韓大夫留步。”
韓大夫也愣了好一會兒,但他正想知道藥方出自何人之手,便痛快地點頭應了,折回了裡屋。
蘇子斬已從床上坐起來,臉色雖蒼白,但容色卻清貴,一雙眸子清凌凌地清寒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