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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遲看著花顏氣怒至極的樣子,呆怔片刻,忽然扯動嘴角,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花顏眉頭豎起,“毒入心脈,你還笑得出來?”
雲遲伸手去拉花顏,花顏躲開,他站起身,固執將拽住她的手,將她拽進懷裡抱住,溫聲解釋,“我沒打算瞞著,是想等過幾日傷勢好些,再與賀言提提,看他可有法子,但這傷勢剛稍好些,秋月就來了,我可不敢小看天不絕的弟子。”
花顏伸手推他,他抱得緊,她又不敢用大力,怕她傷口又崩開,只能繃著臉問,“你說的當真?不是故意打算一直瞞著我?”
“不是。”雲遲搖頭,溫聲說,“你答應嫁給我,我們就是夫妻一體,我怎麼會瞞你?畢竟……”他頓了頓,嗓音帶了濃濃笑意,“我這副身子將來也是歸你管的不是?”
花顏一口氣散了一半,雖然這話聽著不對味,但總算讓她心裡舒服了些,她面色稍緩,“這種事情你應該早就告訴我,幾日也不該瞞,再沒有下次了!”
雲遲點頭,“好,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
花顏怒意褪去,伸手推他,“快回床上歇著,傷患便該有傷患的自覺,這麼精神做什麼?”
雲遲伸手拉她一起上床,笑著說,“每日你都陪著我,沒有你在,我睡不著。”
花顏抿著嘴氣笑,瞪了他一眼,“這麼多年沒有我,你是一直不睡覺的嗎?”
雲遲低笑,“沒有你時不覺得,有你便不同了。”
花顏輕哼了一聲,隨著他躺去了床上。
雲遲將花顏抱在懷裡,發了一通怒火後的她風消雲散,十分安靜地任他抱著,他嘴角輕輕扯動,想著花顏其實很好哄的,他發了這麼大的火,卻輕易地被他三言兩語說服,揭過了此事,沒有與他鬧個不休。
他不由得笑更深了些,她對他,是真的在乎的呢。
她沒有因為蘇子斬用了蠱王便反悔動搖,沒有因為見了秋月,秋月與她說了蘇子斬的事兒便鬱結於心,她很快就帶秋月來給他看診,是將他放入心裡了。
那隱埋在心底的對蘇子斬的嫉妒,似乎又少了些。
她就在他的懷裡,安靜的時候,淺笑溫柔,靜謐懶散,嫻雅淡靜,玩笑的時候笑語盈盈,眉目生動,發火的時候如風雷聲聲,暴雨瀟瀟,這般的鮮活。
他想著,愛極了這樣的她,便忍不住低頭去吻她。
花顏伸手擋住他的手,沒好氣地說,“睡覺!”
雲遲啞然失笑,原來還沒真正揭過去,還在鬧脾氣……
他索性低頭吻她手背,輕輕的,柔柔的。
花顏受不住,睜開眼睛瞪著他。
雲遲便得寸進尺,自作主張地硬拿開她的手,吻住她唇瓣。
輕輕地啃咬,含在口中慢慢地細細地品嚐,溫柔似化開在了心尖上,細細碎碎,如陽光突破霧靄雲層,透進林蔭處,落下斑駁的光影,靜好得連周遭的空氣都似不流動了。
花顏身子顫了顫,但到底沒推開他,輕輕地開啟貝齒回應他。
雲遲似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劇烈地猛跳了幾下,歡喜由心底而生,這回應雖淺,但讓他似受到了鼓舞,他的吻忽然地凌亂瘋狂起來,細細密密,不透一絲縫隙。
花顏受不住,伸手推他,他身子發燙,推不動,她怕他觸動傷口,只能趁著喘息的空隙低啞著喊,“雲遲……”
“嗯。”雲遲低低應聲。
花顏輕喘,伸手扯了枕巾砸在他臉上,“你的傷,不準亂動。”
雲遲眼前一黑,濃郁竄上高空的火苗生生打住,他不滿地“唔”了一聲,伸手拿掉枕巾,“我有分寸的……”
“見鬼的分寸!”花顏背轉過身子,紅著臉說,“你若是不乖覺些,我就不陪著你了,今日秋月還與我提了,未曾大婚,這般同床共枕不妥。”
雲遲火苗熄滅,“她管的可真多,都管到本宮的頭上來了。”
花顏又氣又笑,揶揄地說,“誰敢管你啊太子殿下?心脈侵蝕毒素這麼大的事兒都瞞著,若不是秋月,我還被矇在鼓裡呢。”
雲遲一噎,沒了脾氣。
花顏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雲遲無奈,只能抱著她安靜地也閉上眼睛。
轉日,安十六歇了過來,見到花顏,將花灼的話一字一句地私下傳給了她。
花顏聽罷,深深嘆氣,臨安花家這一代只哥哥一個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