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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強求來的緣分,但是他從沒有想過,她在這之後能給予他這麼多。
想他所想,為他所為,讓他驚喜心喜得幾乎失控。
他身子微顫,將頭擱在她頸窩處,低低呢喃,“花顏,花顏,花顏……”
一切想說的話,似乎都在這一聲聲喊出的名字裡,繾綣在舌尖,藏裹在腹中。
山風呼嘯,很大很冷,但是花顏卻在風聲中聽得清楚,雲遲的一聲聲喊她的名字,低沉悅耳,飽含無數情緒,似要溢滿出來,無所控制,讓她的心似也跟著化在這一聲聲裡。
這一刻,她心尖顫動,似隱約地明白了什麼。
她任他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待他心海平復,她微笑著說,“尋一處避風的地方吧!等著天明十分,你好接受十萬降兵的戰果。”
雲遲點頭,攔腰將她抱起,下了山頂,尋了一處避風處,抱著她坐了下來。
花顏靠在雲遲的懷裡,伸手摟著他的脖頸,低聲說,“揹著我走了那麼遠的路,三十里又三十里再三十里,很累吧?”
雲遲低頭看著她,夜色下,她眉眼溫柔,他微微笑著搖頭,眼波也似春水,“不累,甘之如飴。”
花顏將臉貼在他胸口,低聲喊,“雲遲。”
雲遲應了一聲,“嗯”
花顏又學著他喊,“雲遲,雲遲,雲遲……”
一聲聲,似細雨,似低喃,似喊給他聽,又似喊給她自己聽。
雲遲受不住,心尖顫動,伸手板正她的臉,低頭吻下。
唇齒輕咬,繾綣糾纏,細品慢琢,細細碎碎的溫柔融化了月光和山風。
花顏受不住時,埋頭在他懷裡,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低低喘息。
雲遲心潮翻湧許久難以自制,片刻後,他低啞地咬花顏耳朵,嗓音似帶控訴,“你勾引我。”
花顏“唔”了一聲,小聲說,“你才勾引我呢。”
雲遲低笑,啞聲說,“你這麼好勾引嗎?”
花顏又“唔”了一聲,“禁不住你這種勾引的。”
雲遲笑著吻她脖頸,唇齒細細密密地啃咬,嗓音低啞迷惑,好聽至極,“是嗎?”
花顏伸出手來擋,臉色在夜裡幾乎紅透,軟軟地開口,“別鬧了!”
雲遲伸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片刻後,閉上了眼睛,啞聲說,“我也怕玩火自焚,罷了。”
花顏抬眼瞅了他一眼,玉色的容顏在夜色下泛著剔透的光,微微透紅,華美清貴得工筆難以描繪,她呼吸窒了窒,低聲說,“你也著實累了,睡一會兒吧!”
雲遲點點頭,低低柔柔地“嗯”了一聲。
花顏不再說話,她睡了許久,並無睡意,靜靜地靠在雲遲的懷裡。
雲遲著實累了,不多時就睡了。
花顏怕壓麻了他的腿,待他睡熟後,慢慢地輕輕地從他懷裡出來,走到一旁,低聲說,“來人!”
採青和小忠子一直躲在遠處,聽花顏喊,連忙齊齊地走了過來。
花顏溫聲說,“從包裹裡拿一件披風來。”
小忠子也發現雲遲睡著了,想著殿下今日實在太累了,揹著太子妃走了百多里的路,一直沒歇著,根本不用別人搭手,他連忙點頭,立即從包裹裡拿出了一件稍微厚些的披風。
“給我吧!”花顏伸出手。
小忠子立即將披風遞給了花顏。
花顏接過,轉身走回雲遲身邊,將披風展開,輕輕地蓋在了他身上。
小忠子在不遠處瞧著,想著以前他說錯了,太子妃不冷清冷心冷性的,不是冷血無情的,她真正待起人好來,真真是極好的,誰也比不過的,掏心掏肺的。
如今她待殿下極好極好,連他這個小太監都是看在眼裡的。
他暗暗想著,殿下雖然苦了很久,但如今求得這般結果,也是值得的。
都說女子的心,海里的針,只有真正進入了心裡的人,才會被她用針織出細細密密的網,網住她心中的那個人。
當然,殿下對太子妃也是極好極好,他從來沒對誰這麼好過,包括他自己。
花顏給雲遲蓋好披風后,自己則坐在了他身邊,等著梅舒毓對付荊吉安的結果。
她相信哪怕他如今渾身是傷,哪怕他力氣不如荊吉安,但他是聰明的,有了她早先的一番點撥,他應該是能殺了荊吉安的,只不過自己也會傷勢加重,需要秋月救罷了。
想起阿婆和小金,她只能暗暗地抱歉,誠如雲